出道16年,从“刘星”到“余罪”,他经历过被人围追堵截的日子,也经历过别人眼中的“瓶颈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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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记者面前的张一山,刚刚经历了一天的通告,采访的当下是晚上10点多,这是他今天的最后一项工作。虽然,今年才24岁,但他已经是个出道16年的老演员了。
当年一部情景剧《家有儿女》,让“刘星”家喻户晓。之后的几年,张一山经历了一段在外人看来略显尴尬的“长残”期。转型一向是童星面临的最大问题,不适合、也不喜欢走“鲜肉”路线的张一山,曾尝试过不少角色,但都反响平平。直到今年,网剧《余罪》的火爆,让大家突然意识到,“刘星”长大了,现在要叫他“二哥”。
北京老炮儿
90后的身体 70后的思维
1992年,张一山出生在北京西城的一个大杂院里,胡同生活是他从小的记忆。每到夏天,大爷们会在家门口的路灯下下象棋,男孩子有的踢球、有的上房,女孩们则会踢毽子、跳皮筋。到了冬天,家家墙根都摞满了蜂窝煤和冬储大白菜,空气里的煤火味让人觉得特别亲切。“这个场景我特别喜欢。”即使到了现在,张一山依然住在自家的回迁房里,因为这里有老邻居、老街坊。夏天时他依旧会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趿拉着拖鞋,在大排档里和哥儿几个喝酒聊天。
他说自己是宅男,但“不玩网游”只是“爱在家呆着”,因为“觉得哪都没有家里好”。他的朋友觉得他像34岁的北京老爷们,仗义、幽默,还有一点守旧。他喜欢听王杰、李宗盛的歌,家里至今没装wifi,没事儿就回看TVB的《创世纪》。他甚至没有银行卡,收入都是打给妈妈,出门都是现金结账……
而胡同之外,在摄影棚、在片场,在任何一个不需要一本正经的地方,哪怕只是面对面的交流,你也能感受到张一山身上的那股子老北京味儿。这个只有24岁的90后,永远一副老干部脸。他说,因为他从小就喜欢跟大人玩,“我就喜欢跟着20多岁的堂哥堂姐,听他们聊天。”长大后,他也习惯和长辈们待在一起,“不拍戏的时候,就在家陪父母。”张一山的最大爱好就是跟着爸妈参加他们那一辈人的饭局,观察那些拥有丰富人生阅历的长辈,“这些是我演戏需要汲取的财富”。
第一次离家
拍戏真的好苦 爸妈一走哇哇哭
不过,小时候的张一山却是个好动的孩子。为了消耗他多余的能量,妈妈把他送到了家附近的少年宫学习武术。一次课后,少年宫影视班的老师把张一山妈妈叫住:“让他来我这学表演吧,这小孩挺好看的,还特机灵。”妈妈回家一商量,爸爸不同意。“肯定是骗人的,就为了让你交学费。”过了几天,妈妈又碰到了影视班的老师,“你让孩子来吧,不收他学费。”老师这么一说,爸爸立马觉得不好意思了,这不是把人家给想歪了吗?“去吧去吧,该怎么交学费还怎么交。”在接拍了几个广告后,影视班的老师推荐张一山去剧组试镜。只进去了五分钟,他就获得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角色,电视剧《小兵张嘎》中的富家小少爷佟乐。
这之后,不到12岁的张一山离开了父母,一个人在河北白洋淀的剧组生活了三四个月。“刚到片场时觉得特好玩,后来发现拍戏真苦。因为我的那个角色前几集就把鞋丢了,所以后面的戏都是光着脚的,芦苇荡里面全是小刺,每天我的脚底板上都是血,就只能贴着创可贴拍。”用张一山老爸的话说,去探班的家长,没有不掉眼泪的。“我们看完他走的时候,他还乐呵呵地送我们出来,结果我忘了东西回去拿,就看见他趴在床上哇哇地哭。”
也正是因为在《小兵张嘎》里的出色表演,张一山被推荐给了《家有儿女》的副导演。
演员不可能一直红
《余罪》播出之前,张一山发过一条微博,转发量将将过百。《余罪》播出三天后,该剧点击量破亿,就连张一山身处的剧组,群演们候场时都在拿着手机看。这之后,张一山收到了一条父亲发来的短信,写道:“要谨言慎行,现在小火一把,不要翘尾巴。”事实上,《余罪》并没有给张一山的生活带来太多的改变,戏火了,他最大的感受是幸福,当然他也在提醒自己不能得意忘形,“做演员的,不可能永远都在风口浪尖上,不可能一直火、关注度高,永远是条曲线。我早就把这些事看透了,很多东西都是别人给予你的,并不是你自己的。”
我只是运气好
张一山给自己的总结,就是运气好。“天赋可能是有一点,但是运气占的成分更大。我自己其实挺自卑的,也曾想过,要是没进这个圈子,能做什么,可能什么也不是,就是一个普通人,要么就是无业游民,或者变成一个坏孩子。成为社会精英这种事,我想都不敢想。”张一山的爸爸也总是告诫他,“一线、二线,咱不敢想,你当个三流演员就挺好的了。一年拍两部戏,然后去度假,以后有了媳妇、孩子,有时间多陪陪他们,就够了。”
名利的负担
别人眼中的瓶颈,是他追求的平静
都说成名要趁早,张一山算是标准的童星。但少年成名,却让这个只有13岁的孩子,还没弄明白生活是什么样,就被迫过上备受关注的日子。在刚刚成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和名利相比,给张一山留下更深印象和感受的是来自于名利背后的负担。去游乐场玩过山车,被围观,很多人找他合影,对于一个只想着早点坐上过山车的小孩来说,内心是崩溃的。去公园玩,被来春游的整个学校的学生围追堵截,最后只能钻到草丛里面躲起来。就连去吃个肯德基、麦当劳,都必须找个离垃圾桶最近的角落,以爸爸的身体当做掩护,才能安安静静地好好吃一顿饭。说到粉丝做的最让他印象深刻的一件事,他立刻想到的是,几个女粉丝跑去敲他们家门。
也正因此,在北京电影学院的那四年,成了张一山格外珍惜的时光。在很多人眼中,那四年是他的低潮期,“那都是别人的‘以为’,没演什么戏,好像有点惨,但当明星、被人崇拜、围观,这些我早就体会过了。我不想接太多戏,那种平淡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
四年的大学生活,让张一山找到了平常人的生活感受。“同学们不会拿我当明星,大家一起聊天、一起玩都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我们要一起生活四年。”那段时间,和其他急于把自己推销出去的表演系学生相比,他选择了主动回避,只在寒暑假客串一些戏。“电影学院很难考。我好不容易考上了,要好好学习。”
遇到《余罪》
靠片酬和接地气,赢了“小鲜肉”
毕业不到两年,张一山遇到了《余罪》。出演“余罪”并没有想象中复杂,“当时剧组找到我经纪人,大家看了剧本都觉得很不错,又见了导演、制片人,顺理成章就开始了。当然,一开始他们也找过别人,最后可能从各方面,包括片酬什么的觉得我比较合适吧。”张一山调侃道。的确,最初《余罪》的首选并非张一山,项目启动时曾想找一个观众熟悉的“小鲜肉”担任主演。但最终导演放弃了,因为不会有人相信他们是卧底。
而张一山赢得这个角色的最重要原因是,他给导演的第一印象太接地气。剧中有一半以上的戏份,张一山都是素颜出演的。
对于离普通人生活很远的“余罪”,张一山并没有特意去体验生活。“我对于这个人物经历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我觉得体验生活没有意义,反而会干扰我。我演戏也不会去看参考,毕竟别人创造的人物,你永远不知道他当时演戏的感受,可以模仿但不能照搬。”
说起来轻松,但为了拍好《余罪》,张一山下了很大的工夫。拍摄期间,他要求剧组把剧本印成单页,背面空白。后来大家才知道,他在剧本背面的空白处备注了大量的内容,密密麻麻的一片,比正面的字还多。这里面记录着他的理解,包括哪场戏有几种可能,应该怎么演。由于是分场拍摄,不是按照剧情顺序演,张一山会把每一场戏的情绪记下来,再拍新的一场戏时,做好情绪的衔接。
新鲜问答
Q:如果可以拥有一项超能力,你希望是什么?
张一山:预见未来。
Q:你觉得自己最像哪种动物?
张一山:猴子。
Q:你的口头禅是什么?
张一山:哎哟。
Q:你最喜欢/不喜欢自己身体的哪个部位?
张一山:最喜欢头和脸,没什么不喜欢的地方。
Q:你最喜欢异性身上的什么品质?
张一山:开朗,算吗?
Q:你天性中的缺点是什么?
张一山:没有什么缺点,哈哈。
Q:你能接受的作品中最大尺度是什么?
张一山:都可以,只要是正常的。
Q:亲情、爱情、友情、事业、健康,如何排序?
张一山:亲情、友情、健康、事业、爱情。
Q:你理想中的家是什么样子?
张一山:父母健在,儿女双全。
Q:在你人生的后60年,你希望拥有30岁的头脑,还是30岁的身体?
张一山:30岁的身体。
Q:给比你小10岁的人一句建议,你想说什么?
张一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Q:最害怕什么?
张一山:猫。
Q:如果有个水晶球能告诉你,你未来人生中任何一件事的答案,你想知道什么?
张一山:我什么时候死。
Q:如果可以请到全世界任何人,你会邀请谁一起吃晚餐?
张一山:外星人。
Q:你现在有多少斤?
张一山:不到120。
Q:健身的话,你最喜欢哪个项目?
张一山:都练,我就是练得没那么狠,主要锻炼身体机能。
Q:休息的时候最喜欢干什么?
张一山:不工作的时候就是在家呆着,陪陪父母,吃饭、睡觉,在家附近坐会儿。我不拍戏的时候,真是挺宅的。
Q:收到过最感人的粉丝礼物是什么?
张一山:很多年前,在我特别小的时候,有一个患有智力疾病的小男孩,在家人的帮助下给我写了一封信,说很喜欢我,我特感动。
采写/新京报记者 张坤玉 摄影/新京报记者 侯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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