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行后公交免费”拿捏了善治分寸

　　■ 观察家

　　限行是“非常时期”的非常之举，但非常之举也要多给民生以利好，而不是以牺牲民众便利为代价。

　　据石家庄日报报道，11月17日，石家庄市政府发布关于实行机动车单双号限行交通管理措施的通告，称为应对连续重污染天气，该市将11月17日至12月31日全天（含周六、周日及节假日）开展“大气污染防治利剑斩污行动”，实行单双号限行，单双号限行期间，城市公交车免费。

　　近年来，为缓解交通拥堵、改善空气质量，不少城市都采取了机动车限行措施。在《立法法》首次大修明确地方搞限行限购须有法律依据后，很多地方也出台了重污染天气应急预案之类法规，将其跟雾霾天应急预案结合。

　　但在限行期间推行公交车免费，石家庄属于先行者。将公交免费乘坐与限行配套，也释放了积极信号。

　　这主要在于两个方面：一是限行是“非常时期”的非常之举，就算要与治霾结合，也要有对启动节点、机制的评估；二是非常之举也要兼顾减排缓堵等意图和民生便利，多给民生以利好，而不是以牺牲民众便利为代价。

　　眼下某些城市频遭“霾”伏，在此节点上，采取紧急措施将PM2.5浓度降下去，尤为关键。而在综合防治基础上，对普通机动车实行单双号限行，或许也是在道路通行领域减少污染源的不得已的举措。

　　但限行措施也会产生某些负面作用，并减损人们的利益。它会限制部分刚性出行需求者的利益，受其影响，一些人不得不改变出行方式和行程安排，而打车、驾驶私家车和坐公交的出行便利度又终究有别。

　　从更深层面来讲，限行是对车主财产权的限制，按说只要车辆年检合格，有驾驶资格者均可依法使用。限行等于为车辆划定了禁区，甚至导致车辆的使用性能降低，无法实现物品的应有价值。它在压制了人们的出行意愿的同时，也让有刚性需求者不得不通过其他方式代偿出行之需，如借助打车、乘公交等不那么便利的方式来出行，这里面也必然耗费更多的精力财力成本。为了避免单双号限行的麻烦，之前就有些人单双号车各买一辆。

　　而要削减限行带来的民生冲击，从道义和政府职责的角度讲，政府都有必要加大公共交通投入，给民众更多便利，以满足人们正常出行需求。公交较之于小汽车，其整车承载量更大，公交优先能减少汽车能耗，但其衍生成本不应是民众出行困难。

　　城市公交免费的策略，就避免了有些问题。它向公众展示了政策善意，让人们看到政府不是为了限行而限行，而是提供以免费出行工具来换取限行的推行。它也会吸引更多人的出行需求从打车导向公共交通体系。这样也有助于增强限行的效果，显著降低机动车尾气排放所“贡献”的污染源。

　　当然，公交免费策略能否顺利推行，尚待检验。它会否导致本无出行需求者蜂拥而至，导致公交乘客爆满，其运力又是否充分，这都需要综合考量。当地在致市民的为强力治霾造成不便歉意的道歉信中，表示将采取增加车次、延长运行时间等，还力推错峰上下班，显然也有此考量。

　　机动车限行说到底是治霾不得已下的次优选择，它要民众配合，就得在兼顾多方诉求的前提下，多给民众方便，以对冲限行的冲击。这也是石家庄“限行后公交免费”的积极意义所在。

　　□史奉楚（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