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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息”再显特朗普经济目标悖论

2016年12月15日 星期四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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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漫画/许英剑

  管窥天下

  任何一国的货币政策都不可能兼顾经济增长、抑制通胀、充分就业和国际收支平衡等多重目标。不同时期,各国央行采取的侧重点不同,特朗普也不能例外。

  北京时间12月15日3时,美联储公布利率决议,加息与否的靴子终于要落地了。截至笔者发稿时,虽暂未获知议息结果,但从各家机构的预测和美联储自己的连续放风看,不加息也是很难的。

  打个比方,一对即将结婚的夫妻,在结婚前做了几次排练,结果,陪着排练的伴娘、伴郎都结婚了,此时这对夫妻若再不结婚,接下去怕找不到伴郎伴娘了。无论是各国央行还是金融市场,对于北京时间12月15日凌晨美联储加息的准备已非常充分,就如比喻中的伴郎伴娘,美联储若不加息,都不好意思开议息会议了。

  当然,世界各国央行也是早有准备,根据上月中国人民副行长易纲接受记者采访时提供的数据显示,截至11月27日,10月份以来发达经济体货币中,日元、欧元、瑞郎对美元分别贬值10.5%、5.8%和4.2%;新兴市场货币中,马来西亚林吉特、韩元、墨西哥比索对美元分别贬值7.2%、6.5%和6.1%,人民币对美元贬值了3.5%。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特朗普指责中国操纵汇率致使人民币贬值的事情。中国自2005年实现汇率改革到2015年6月末,人民币对美元汇率累计升值35.38%。

  在汇率机制改革完成后,自2015年8月11日人民币发生大幅贬值至今,其对美元跌幅已达百分之十几,且特朗普当选后贬值有所加速,但是其中主要原因在于美元过于强势。

  10月份以来人民币相对一些主要货币显著升值。截至11月27日央行数据显示,在SDR构成货币中,人民币对日元升值7.5%、对欧元升值2.5%、对英镑升值0.5%;在亚洲新兴市场货币中,人民币对马来西亚林吉特、韩元、新币分别升值4.1%、3.3%和1.2%。

  当下,倘若美联储加息,为保持本币汇率稳定和本币不贬值,理论上讲,各国可能也要加息。但就实际情况而言,估计很少有央行跟进,因为贬值并无太大坏处,且有利出口。最关键的问题是,主要经济体并未如美国一样强劲复苏,对于中国更是艰难,一方面滞涨压力巨大,另一方面,央行不得不为了保增长而放弃跟进。

  中国国家的外汇储备由最高峰的时候接近4万亿美元到上月底刚过3万亿,减少了接近一万亿美元。如果中国央行真能操纵汇率,这时候应该是让本币升值提防外储流失而非相反。

  事实上,特朗普自己的经济目标本就存在悖论。从其在竞选中和其后的经济金融政策看:他希望美元强硬,资本回流美国;他希望美国企业回国发展,增加本国就业机会;他扬言将确定中国为汇率操纵国,指责中国通过汇率和低价造成中美贸易中中国获得巨大顺差。

  尽管这些愿望看起来美好,但因为目标的冲突性,任何一国的货币政策都不可能兼顾经济增长、抑制通胀、充分就业和国际收支平衡等多重目标。不同时期,各国央行采取的侧重点不同,一般都是逆周期调控,而特朗普也不能例外。

  具体而言,正如货币主义大师弗里德曼的论述:本币升值不利于出口。倘若美元走强,美国的贸易逆差会更大,这与特朗普期望扭转中美贸易顺差的愿望相背。

  更重要的是,假设此次美联储加息,无疑将会导致美元继续走强。而人民币也在寻求国际化,中国央行势必明显减少对外汇市场干预动作,如此一来,人民币兑美元将不可避免产生波动,甚至继续贬值。

  况且,加息可能会产生两个直接后果:一是抑制住通货膨胀;二是经济增速会放缓。虽然,加息会让美元强大,但不能让美国经济持续走强,如此一来,解决更多美国人就业的预期也会落空。

  特朗普当选后屡屡指责中国经济、外贸、汇率等问题。但包括美联储前主席伯南克都公开说,没有证据表明中国是汇率操纵国,美国这届政府也未将中国列入汇率操纵国。

  虽然特朗普指责中国操纵汇率等问题,很难找到证据。不过,反观特朗普言行,其指责中国的“问题”,却在自己身上体现了。比如,施压美联储加息,造就强势美元,涉嫌操作汇率;而打电话给美国大型企业让他们把工厂搬回美国,否则加税,涉嫌用行政手段干涉企业运营。

  笔者以为,相信特朗普在经济目标悖论中,最终会放弃强势美元,通过对企业减税来吸引本国企业回归,而不是一个接一个地电话施压,毕竟这种做法太“计划经济”了。

  □贺江兵(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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