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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男孩》斩获“剧情类最佳影片”大奖;讲述美国黑人生存状态

月光下的黑人男孩,有多忧郁?

2017年01月10日 星期二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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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右)的到来,填补了年幼的塞隆(左)缺失的父爱。
青春期的到来,让塞隆(右)意识到自己的同性恋倾向。
成年后的塞隆,再也不是当年的“小不点”。

  作为美国电影颁奖季最重量级的奖项之一,第74届金球奖获奖名单揭晓。早前获得6项提名的独立影片《月光男孩》最终战胜《海边的曼彻斯特》,摘得最佳剧情影片的重磅奖项。

  2016年美国通过了同性恋婚姻法,这样一部“同性题材+黑人主角”的《月光男孩》的到来似乎格外有意义。在金球奖之前,它就已经在美国国内被提名了大大小小至少10个电影奖项,还摘取了美国电影协会奖的最佳影片和哥谭独立电影奖的最佳影片。电影于去年10月在北美上映,口碑反响极佳,烂番茄新鲜度98%,IMDb评分也高达8.7分,Metacritic上获得99分的逆天高分。而近千万美元的票房,对于独立制作的小成本电影来说也实属不易。口碑奖项双收的《月光男孩》,可谓是“冲奥”季节的种子选手。

  剧情

  一个黑人男孩的成长史

  本片改编自黑人剧作家、麦卡锡天才奖得主塔瑞尔·麦卡尼的舞台剧作品《月光下的黑人男孩是蓝色(忧郁)的》,由美国非裔导演巴里·杰金斯自编自导。电影以三段式的结构,讲述了黑人男孩“塞隆”在迈阿密贫困社区的生活,呈现一位黑人同性恋者从童年到成人的成长经历。

  童年的塞隆因为个头矮小被旁人唤作“小不点”。他生长在一个单亲家庭,母亲对他不管不问,经常毒瘾发作;在学校,性格内向腼腆的他也饱受欺凌。偶然间,他与当地的毒贩胡安成为朋友。胡安教他游泳,给他讲自己的过去,给予他缺乏的父爱;但同时又继续把毒品卖给他的母亲。这一切让塞隆在幼小的年纪就需要直面人性的矛盾。

  少年时期,母亲的毒瘾愈发严重,甚至要依靠塞隆付钱,让他痛苦不堪。而遇见了同班男孩凯文后,塞隆逐渐认识到自己同性恋倾向,两人之间也有短暂的火花。然而,凯文却在一群“恐同”小混混的胁迫下对塞隆大打出手,使塞隆悲痛欲绝,最终忍不住用暴力反抗,远走他乡。

  成年后的塞隆有着强壮的身体,成为亚特兰大街头的毒枭。而他却对往事难以释怀。随着一通不期而至的电话,他重回故乡迈阿密与母亲冰释前嫌,与“初恋”凯文的见面依旧紧张不已……故事的结尾,他不再在意别人的眼光,开始接受自己的一切。

  角色

  三位演员演三个年龄段

  片中三段成长经历几乎是独立的,为了更清晰的表达,导演巴里选择了三个不同的演员来饰演不同年龄段的塞隆,童年时期是埃里克斯·希波,坚韧的少年时期是阿史顿·桑德斯,成年后则由吹万特·罗德饰演。在巴里的坚持下,三位演员在表演前都没有见过面,也没有刻意的互相模仿,而通过导演给到的重复行为,例如洗手间用同样的方式洗脸、照镜子,从细微的生活习惯,展示给观众“同一个人”的感觉。另外,成长历程中有不少时间与空间上的留白,巴里认为:“这种留白对于观众接受主角性格和生活转变有极大的舒缓与冲击的空间,留白的背后展现了美国社会黑人社群中的冷漠与创伤,恶劣的成长环境,混乱的亲朋关系,缺乏社会教育只知以暴制暴的生存之道。”

  娜奥米·哈里斯扮演母亲“宝拉”,嗜毒成性、对孩子的不闻不问,看上去是一位冷血的角色,但哈里斯为宝拉赋予了一定的尊严,在毁灭自我与毁灭儿子生活之间挣扎。而《纸牌屋》中饰演雷米·丹顿的演员马赫沙拉·阿里扮演给予塞隆家庭温暖的毒贩“胡安”。阿里凭借精湛细腻的演技,获得了包括金球奖、美国演员公会奖在内诸多大奖“最佳男配角”的提名。

  制作

  导演是个“王家卫迷”

  《月光男孩》是导演巴里·杰金斯的第三部作品,由布拉德·皮特的PLAN B公司参与投资制作。开拍之前,巴里与该片的摄影指导詹姆士·拉克斯顿就把地方选择在迈阿密,影片大部分取景在自由城与附近的海滩。片中晃动的手持镜头、非连贯的叙事方式、浓重的色彩与迷幻的音乐,让人不禁想起王家卫的作品。而巴里也承认自己是个“王家卫迷”,影片结构受到了台湾导演侯孝贤《最好的时光》的影响,也有《春光乍泄》的影响。

  曾负责《第七重火》配乐的Nicholas Britell在看到《月光男孩》粗剪版本时,脑中便经常想象自己跟随塞隆在成长的街道上行走,默不作声忍受着自己黑人身份的情景。因此在《月光男孩》的音乐上Nicholas避开了黑人影片常见的嘻哈音乐,选择了古典弦乐:“电影更像是首柔和的诗歌,是美丽与温柔的”。

  ■ 原作者谈

  塔瑞尔·麦卡尼:我在2003年的夏天写下了初稿,当时我的母亲因为艾滋病去世,我希望能写下自己在迈阿密的成长故事。母亲离开的时候我不在场,因此我有很多负罪感。她被毒瘾所害,我们之间为此渐行渐远。所以我尝试着迅速着手做这些事,回顾生命中与不同人的羁绊。电影拍摄过程中,我想确保没掺杂我个人的感情反馈,但这大概无法避免,我也不能控制自己。

  我曾经尝试着把伦敦人带到迈阿密,让他们尝试着去明白为什么这里原来很美,现在却充满了贫穷。这也是我讲述这个故事的原因之一,因为我们住在美丽的沃土上,但不等于我们就能获得最基本的生活。整个作品充满了抒情意味,这是因为在到达当下之前,大部分的故事都处于梦幻的状态,在人的记忆中一片混乱。

  撰文/周慧晓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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