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西亚·马尔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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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伦比亚作家马尔克斯确实像是“漂”来的。尽管他笔下孤独的拉美大陆和中国相距甚远,但在1982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的第二年,由俄译本和英译本转译而来的《百年孤独》中文版就涌向了大小书店、书摊。在计划经济时代,马尔克斯天马行空、人鬼不分的叙事在中国刮起一股热风。
在国内版权意识尚不健全、国人文学阅读渴求却炙热的三十多年前,讲述“马孔多”或“马贡多”故事的《百年孤独》有各种版本,那一代读书人有各种阅读马尔克斯的方式。作家阿来在从武汉到重庆的船上,用它消磨了七天七夜的旅程;学者梁鸿在前后都有坟地的闭塞小学里,深夜读着“河里的石头光滑、洁白,活像史前的巨蛋”;作家李敬泽读的则是九十年代一家白酒厂在“百年孤独”酒盒里装的牛皮纸封面“精装本”。无数本《百年孤独》,影响了一代中国作家。从这个角度而言,马尔克斯在中国的阅读史确实如萨特热一般有标本意义。
三十多年过去,这种标本意义还在吗?当然。2011年,随着《百年孤独》正式授权版本由“新经典”发行,马尔克斯的更多作品,如《霍乱时期的爱情》《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活着为了讲述》在近几年陆续再版。这一次,正式走来的马尔克斯面对的是新一代的中国读者。他们会如何在当下阅读马尔克斯?
本月刚面世的《一个海难幸存者的故事》因之有了新的标本价值。如果说,阿来、李敬泽等呈现了上一代中国读书人如何被马尔克斯尤其是《百年孤独》所辐射,那么将《一个海难幸存者的故事》的试读本提前交到二三十岁的青年读者手中,邀请他们分享新鲜的阅读感受,则是我们一窥新一代读书人阅读姿态的方式。
作品进入中国三十年后的马尔克斯,似乎变得亲切起来,被试读评审团称为“马爷爷”或者“可爱的老头儿”。有读者认为,第一人称的非虚构写作将一个人在一片海上的十天讲得更生动,有读者体会着新旧作品之间永恒的主题,孤独和死亡。他们甚至还理解着马尔克斯在1970年序言中吐露的沮丧,“出版商们更在意它是由谁的名字发表的”。一位评审员在40多年后安慰了他——“好吧,让我们翻开这本书,仅仅因为这是个有趣的故事,忘掉这是这个可爱的老头儿在去世三年后给热爱他的中国读者们的礼物”。
这是马尔克斯的新作在这一代中国读者中激荡起的浪潮。在更开阔的视野和更多元的选择下,疯狂追捧热潮难再现,青年读者展现的是对一个知名作家作品的多元解读,不吝啬分享个人体验,也不避讳那一点平淡的失望。
这一次我们试图以《百年孤独》《一个海难幸存者的故事》所呈现的场景,是两代中国读书人的阅读常态。漂着,为了讲述,则是马尔克斯的生命常态。这位书写了一层又一层孤独的拉美作家,去世三年,仍在讲述;而在太平洋彼岸,他的倾听者们在不断成长。
详见B02-B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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