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保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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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数字
票房最高作品:2016年《西游记之孙悟空三打白骨精》 12.01亿
合作最多内地演员:冯绍峰 2次
合作最多香港演员:郭富城 3次
合作最多内地公司:星皓电影有限公司 3次
郑保瑞第一次独立执导剧情片是在香港回归后的两年,之前的他当惯了副导演,脾气很大,很爱骂人,他笑着说,“因为导演不骂这工作就轮到副导演,现在温和很多。”以炫目血腥的场面和视觉效果取胜,以精心营造的氛围把控观众心理,是郑保瑞的一贯风格。他说遇到迷茫就看一遍被自己视为心灵鸡汤的李安传记《十年一觉电影梦》,他至今都记着一句话“你要让观众看到自己,而不是看到你。”
长期香港电影的修炼打磨,郑保瑞北上后一直在探索在广大内地市场的合适位置,“西游”类型电影的成功,让他成为周星驰之后第二个进入内地影市“10亿俱乐部”的香港导演。最初并没有电影梦的郑保瑞说北上后自己老了,但也赚了,“我从没给自己太高的要求,现在能有的都基本超过我的理想了,已经是赚了的,只是想带着一些香港味拍更好的作品。”
回首
刚当导演时,对电影全无概念
出生于澳门的郑保瑞19岁入行,和大多数胸怀电影梦的导演不同,学油画的他对电影没有太多情结,偶然打开报纸看到了一则不错的招聘广告,进入了一家叫莲花的小型电影公司。他遵循香港导演普遍学徒式的成长轨迹,没念过大学、非科班出身,靠混片场、做场务起家。1995年,他遇到了自己的电影启蒙老师林岭东,担任《大冒险家》的副导演,“我根本不知道导演是干什么的,也不会看剧本,林岭东则要每一个在片场的人对影片非常熟悉,他会逼着你了解每个细节是怎么样的,让你参与进去。”
离开林岭东后,郑保瑞开始转型做导演,“突然当导演,对想拍什么题材、要拍什么完全没有概念。”也因此郑保瑞的执导生涯一直都在谨慎地探索,2006年郑保瑞执导的《狗咬狗》,以凌厉的影像风格成为他最具影响力的作品,“想表达什么我就毫无保留地表达,基本上是在用冲动拍电影,也不大会说故事。”2007年,他拍摄了改编自日本同名漫画的电影《军鸡》,却被他认为是电影生涯中最失败的作品。当时的首映礼,他看了15分钟就看不下去了,他问在观众席中的刘伟强拍得怎样,刘伟强只回了四个字“可以更好”,郑保瑞心中一凉,“那不就等于不好吗?”
在创作上倍感失意迷茫的郑保瑞投奔了他人生第二位重要导师杜琪峰,“银河映像是真的在踏踏实实拍电影的公司,我在外面拍完戏,每次回银河都会被杜Sir骂,但这时又能得到导师的指导,很享受,也让我提升很多。”磨炼四年后,《意外》成为郑保瑞加入银河映像后的第一张成绩单,他真正开始用镜头讲故事,《意外》成为他的一个小巅峰,入围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受到各方关注。
归途
拍久了大片,还挺想返璞归真
真正定义郑保瑞北上内地发展的影片是在2012年端午节公映的《车手》,比起同辈导演大举“进攻”内地市场,他显得更加保守,低调地维持着对市场的淡定与清醒,“北上路对我来说就是尝试着在内地找一个位子,其实没什么不适应或是不好适应的,就像你叫一个内地导演去香港导电影,有些语言文化的沟通是有困难的。再说我的普通话慢慢讲你们还是能听懂,我也知道每个地方有自己的规矩和习惯,要学会遵守规则。”
2007年冬天,他突然接到星皓电影公司董事长的电话,问他有没有兴趣接下《西游记之大闹天宫》(后简称《大闹天宫》)的剧本。他当时一阵诧异,也很犹豫,为什么偏偏是他呢?“后来我想了想,可能是自己身上有些不一样的东西。”该片2.5亿的制作成本也成为当时郑保瑞职业生涯中最贵的电影。《大闹天宫》拍摄历时三年,给了拍惯传统商业片的郑保瑞太多第一次,特效、技术、拍摄手法都是全新的。就连孙悟空尾巴上有多少根毛这样的小问题,也因为难统一标准而拖后进程。2014年,《大闹天宫》在当年的春节档斩获10.5亿元票房,引起了华语电影圈“西游”题材的跟风热潮,他也晋升为周星驰后再一个闯入内地影市“10亿俱乐部”的香港导演。
2015年,郑保瑞创作出两部口碑差距极大的作品,他担任总监制的《盗墓笔记》电视剧被观众口诛笔伐,豆瓣评分3.9分;同时热映的《杀破狼2》,却以首日票房7000万创下了当年华语动作片票房新高,豆瓣评分7.3分。面对如今很快便能看到影片的口碑评价,郑保瑞说自己心中早有标尺,每个骂你的人都有自己的原因,“电影好坏不需要观众告诉你,其实你心里是有底的,真的有道理的批评,其实在别人骂你之前你已经骂过自己了,如果骂得不对的听一听就算了。”
去年,《西游记之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再收割12亿的票房成绩,又一次展现了郑保瑞精准的把控力与执行力,能够在有限空间里平衡与创新,他清晰地认识到电影产业在往北京移动,也说自己北上的路走得庆幸,受到了很多支持,“我想拍的大体量的制作基本都被满足,例如接下来的《西游记之女儿国》,也能继续探索西游类型片的魅力”,他又想了想,告诉记者,“不过,有时拍久了大片,还挺想返璞归真,如果有空间和条件,我反而想回头去拍些小片。”其实无论大小,已经成为香港新生代导演领军人物之一的郑保瑞,最坚定的是,“始终是喜欢电影这个东西的。”
同题问答
新京报:你这20年来个人或创作上有无明显变化?
郑保瑞:老了(笑),简单来讲就是明显成熟了。以前我当导演挺恐怖的、骂人很厉害。因为之前是副导演,导演不骂我们就先骂,这个传统一直跟着我,现在的我就比较温和。
新京报:和内地演员合作增多,最大的感触是什么?
郑保瑞:最大的感受就是每个演员都有自己的特点,会主动说出自己的意见,这和香港不一样。除此以外几乎没差别,至于敬业与否还是被吹捧,这不是两地演员的分别,是年轻演员和成熟演员的分别,我碰到的演员都很敬业的,像冯绍峰、赵丽颖,都是经历很多才开始红的,也是慢慢走过来的。
新京报:香港演员现在活跃的并不多,你怎么看待演员断层问题?
郑保瑞:确实很严重,80、90年代香港一年也有300多部电影,演员有很多机会。女演员断层更加严重也是客观的,本身她们比较难熬出来,七成电影主角都是男性。
新京报:现在一年待在内地的时间有多少?合作的工作人员是内地的更多还是香港的更多?
郑保瑞:有电影的话就一半时间在内地,没有项目就在香港。在北京都是住酒店,不想买房的原因是我不想要两个家,只想要一个家(笑)。至于合作比例大概是一半一半,对合作是内地团队或是香港我没有特别要求,当然我从香港来,如果契合的话也会留些机会给香港人。
新京报:如果能够穿越回去,会对20年前自己说些什么?
郑保瑞:不要放弃,20年前的自己跟年轻人一样,都不容易熬、熬出头更不容易。我不是天才型的人,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要走到自己想做的事上就是要熬过去。
撰文/新京报记者 周慧晓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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