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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EAU诞辰200年

多面梭罗 寻找一个人的乌托邦

2017年07月15日 星期六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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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制图/高俊夫

  在中国谈梭罗一定绕不开《瓦尔登湖》,销量热度之高,译本数量之杂,早已被奉为神话。离群索居,遗世独立,田园宁静,归隐山林,当梭罗被塑造成与我们熟谙的传统相近,放在现代化弊病充分暴露的当下,的确格外触动人心。

  可在欧洲,梭罗的名字却更多地与现代政治文明相连。他的思想能够相隔时空,令甘地在狱中振奋,让马丁·路德·金决心践行。美国政府也有意识地选择让人们记住他温和的非暴力反抗的形象,刻意淡化他晚年已接受强硬激进的信念,甚至在20世纪50年代初麦卡锡主义盛行的时候,梭罗的作品一度被一些图书馆下架。

  不得不承认,我们看到的或许是一个不断被解读,反复被诠释的梭罗,不同文明、不同时代的呈现和侧重都不一样。梭罗被太多人书写过了,他们举着放大镜,打着手电筒,让该夸张的地方夸张,该照亮的地方照亮。森林湖畔的诗人,不问世事的隐者,文明社会的过客……梭罗的一帧帧剪影被强光打在背后的幕墙上,供世人观摩和仰望。他的多面和丰富,让人们发现有机会从他身上寻到疗治各种疑难杂症的药方。金钱至上,挥霍无度,环境污染,生态恶化,每一个棘手的问题抛出来,大家好像都乐意去两百年前瓦尔登湖畔的小屋里求解答。

  如果当下的你初读梭罗《瓦尔登湖》感到陌生,一点也不用觉得奇怪。因为在今天,自然的概念和轮廓早已全然改变,不似从前。行走在都市丛林中的人们,还听得见旷野的呼唤吗?那山间盘旋的长鹰,那湖面不断被击打的碎冰,那森林深处令人恐慌的安静……被手机震动和汽车鸣笛包围了的你我,对何谓自然早已无心过问,任其远离。

  文明是自然的侵蚀者,梭罗早在两个世纪前就已看清。现存所能想到的“自然”景观几乎都逃不掉人工的痕迹,无论它以善或恶的名义。就算你运气好,正巧撞见一处与世隔绝、未经开垦的天然之地,途中你也会发现,大概只有充足汽油的车才能载你来到这里。自然已经遥远到非要借助非自然的工具才能靠近。

  世事已变,在梭罗诞辰两百年的今天,我们很难再像他那样拎着斧头迈着大步就能进森林,但我们或许能意识到,其实一直以来都存在“另一种生活”。“我无意写一首沮丧之歌,只是想像一只报晓的雄鸡,栖息在窝棚上,引吭高歌,哪怕唤醒我的邻居”,“走投无路”不适用于梭罗,因为他一直在寻找他自己的路,终点可能并不在瓦尔登湖,但那又怎样。他想以一己之力唤醒自以为无路可走之人,看吧,我都做到了,你也试试看,其实真的没那么难。

  详见B02-B0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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