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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超级偶像》冠军,到《中国好声音》遭遇淘汰,如今站上小巨蛋舞台拿下“最佳女歌手”奖

艾怡良:金曲奖歌后的光环陪不了我一辈子

2017年08月11日 星期五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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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专辑《说 艾怡良》,艾怡良拿下了今年台湾金曲奖的最佳女歌手奖。 图/视觉中国
看书,是文艺女青年的标配。
美照与自黑照都会出现在艾怡良的微博上。

美照与自黑照都会出现在艾怡良的微博上。
艾怡良喜欢健身,也喜欢户外运动。
艾怡良喜欢健身,也喜欢户外运动。

  至今,艾怡良依然认为自己是一摊水,由弱水变成硬水,是她的期待。对于曾经在外漂泊时遭遇的无奈,艾怡良洒脱地说,早已不记得了,“因为美好的事会一直进来”,而对于当初在《中国好声音》的舞台上没有选择她的那英,艾怡良也一直怀有感恩,“到现在(我们)还会时不时地在群组里问好。我还有一张跟那姐的照片,那时组里的人帮我们分别都跟她拍了合照,她自己印出来裱了框,签好名送给大家。每一个人的暖,都会在我心里很久很久。”

  上午11点,20楼的电梯门打开。在工作人员的簇拥下,艾怡良信步踏入索尼音乐的北京办公区。波浪长卷发、小麦色皮肤、肢体语言丰富又随意的她,在一路走走停停,挨个与公司同事们打完招呼后,拉开了走廊尽头采访间的门。

  当天,距离彭佳慧在台湾小巨蛋的舞台上,宣读今年金曲奖“最佳国语女歌手”最终得主为“艾怡良”,整整过去了一个月。顶着新科“金曲歌后”的光环,此次艾怡良在北京的短短五天行程,就如同一场疾风骤雨。接踵而来的媒体采访、拍摄,正式始于她拉开门后,与新京报记者对视后绽开的灿烂微笑。

  从2010年台湾电视选秀节目《超级偶像》的冠军出发,艾怡良的“下一站天后”,其实并没有来得十分迅速——她先后在《激情唱响》《中国最强音》《中国好声音》等几档大陆音乐节目里现身,虽然《印第安老斑鸠》《Set Fire To The Rain》等翻唱被不少观众纳入心头好,五月天也看中她的音乐素养,找她重新演绎《如烟》,但是依然没有太多人明白,这位来自台北的小女生,到底蕴藏着多大音乐能量,飘忽着多少文艺细胞,言语间是多么自由浪漫。

  “这次来北京,会跟以前有不同的感觉吗?”作为北京第一场通告的开篇,记者问道。

  “其实真的一别两年再回来,心里还是会有一点紧张、忐忑。因为我习惯见到人,摸两下,才觉得,我真的认识你了。这一次来,即便接到了很多在微博上的祝福,或者是大家的恭喜,但我还是一直觉得这是一个幻想,一场梦。”说着,艾怡良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记者的手臂,笑了起来,“但是从现在开始,我的第一个梦境,就要实现了。”

  从害羞→勇敢

  感谢金曲奖,让我继续“自私”做音乐

  “美意”“自轻”“至善”……这些在日常对话中并不能经常听到的词汇,纷纷闪现在艾怡良的语言表达中,不难看出,“思考”对这个女生而言,平时一定没少做。她喜欢把具象的问题抽象化,比喻是她最擅长的修辞手法,而最经典的莫过于接过“最佳国语女歌手”奖杯后,她的得奖感言——“有些时候我很像一摊软弱的水,为了装进人家的容器,我可以变成任何形状,我愿意快乐,愿意难过,愿意狂野,只为了满足你。但是有一天,我被人洒了出去,淹了一片田,随着洋流到处跑,旅游、流浪、撒野,直到有一天,我再回到港湾,发现所有的石头都被我磨得碎碎的,但是它们依然愿意接我回家,拥抱我这一摊居无不定的水。”

  “有人说深受感动,有人说你讲的完全听不懂。”针对这一番充满文艺气息的获奖感言,艾怡良坦白,是因为自己害羞的性格,才选择用这种躲在文字之下的方式,表露内心。而金曲奖的加冕,更多让这位敏感的文艺女青年感受到了力量,“因为之前我都会考虑到大家的情绪,想说我的歌会不会太无聊,会不会太暗,会不会太复杂。现在金曲奖说不会,应该就不会吧,它也有点像是说,既然你这么复杂,那就复杂下去吧。所以它(金曲奖)让我变得勇敢,我很感谢,因为我之前都不太敢这样自私地去做音乐。这个奖项的光环并不会跟随我一辈子,它能影响我一辈子的东西,就是勇气和信心。”

  从小屁孩→白领

  曾是五月天吉他社师妹,毕业做了公关

  有种说法认为,人类的左右脑各有侧重,左脑决定人的逻辑思维,即理性的一面,右脑则倾向于艺术思维,即感性的一面。“我的右脑一定比左脑大很多”,艾怡良说。

  1987年3月24日,艾怡良出生于台湾。她的母亲是护士,父亲是工程人员。“我从小就喜欢画画和唱歌,数学小时候还行,到高中学了复杂一些的方程式就完全不行了,那时我就知道我是一个左脑完全废掉的人。”而音乐的耳濡目染,则来自于爸爸车里总是播放的披头士、伍佰和一些英文老歌,“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狂野的摇滚小妹”,艾怡良说,“第一次登台演出,是在小学三年级,后来考上师大附中,进入了吉他社,才正式拿着麦克风站上了舞台。”

  台北市师大附中吉他社,在江湖上的名号颇为响亮,那里曾是五月天音乐开始的地方,“我们一直仰望五月天好大好大的光辉,但加入社团后,发现我们就是一群爱玩音乐的小屁孩而已。记得那个时候校庆办舞会,还请了音响团队配合我们演出。音响师总在上课的时候彩排,我虽然也在上课,但心里很痒,一直想着‘快让我走啊’。”

  初次表演的紧张和悸动,一直留在艾怡良的心里,哪怕后来选择攻读美术专业,哪怕毕业之后去了公关公司上班,做了一年策划产品发布记者会的工作,她也一直没忘记那种让她感到“活着”的感觉。“我太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了,如果勉强去做一些我不太擅长的事,就会显得很吃力,一旦表现不好,又自责。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最快乐的就是唱歌。”毕业一年后,艾怡良辞去工作。要唱歌,她下定决心。

  从冠军→选手

  被淘汰那一天,也是学到新东西的一天

  艾怡良认为初入歌坛时的自己是幸运的。2010年,23岁的她参加了台湾选秀节目《超级偶像》,以一曲《I Believe I Can Fly》拿下年度总冠军,不过,这被她谦虚地形容为“不小心得了第一名”,后来还“不小心”与唱片公司签下合约。

  2012年,她的首张专辑《如果你爱我》发行。这张专辑让艾怡良入围了第24届台湾金曲奖最佳新人奖,当年新人奖的最终得主,是今年与她一同入围最佳国语女歌手的葛仲珊。

  2013年和2014年,艾怡良来到大陆,先后参加了《中国最强音》和《中国好声音》。在《中国最强音》里,她获得女子组亚军、全国第五名,被罗大佑现场收为徒弟,至今,她在音乐上有困惑,都会向罗大佑请教。但在《中国好声音》里,她并没有走到最后,小组PK赛与陈冰合唱《他不爱我》时遗憾落败。

  “被淘汰那一天,也是我学到新东西的一天,因为我知道了这样的唱法比较吃亏。《他不爱我》那首歌,既不大鸣大放,也没有什么太深刻的技巧可言,但我很意外有很多人听到了里面的小情绪。”当时,她为了演绎好这首歌,关在家里和猫聊天,情绪太过泛滥时就洗个澡好好哭一场,但结果的出现让她想明白了一些事,“我开始相信人的情绪是会扩散的、会形成涟漪的。当下我就问了自己愿不愿意继续往这个方向做。”她回到台湾,在音乐制作人陈建骐的帮助下,交出了这张让她捧回最佳女歌手奖杯的专辑《说 艾怡良》。其中一首由她自己创作的歌曲——《空头支票》的MV于今日正式上线。

  新鲜问答

  新京报:曾经做过最有勇气的一件事是什么?

  艾怡良:大概就是骑脚踏车骑到60公里外的海边,然后决定要住下来。但是隔天早上九点就有通告,所以我只能搭计程车回家,哈哈。

  新京报:最喜欢哪位画家的作品?为什么?

  艾怡良:我喜欢西班牙的女画家弗里达·卡罗,我甚至买了镶有她肖像画的一件衣服。她的眉毛跟我一样,粗粗黑黑的。其实她也有一点女性主义的特质在,她对自己的观察很敏锐,画了很多自己的肖像画,把自己放在各式各样的色彩当中,不过里面的她都是一本正经的。我也喜欢形形色色的自己,不同的是,我通过的是歌。

  新京报:想对十年前的自己说些什么?想对十年后的自己说些什么?

  艾怡良:我会对十年前的自己说,干得好,艾怡良!你就是这么天真这么傻,请持续下去,要不然你不会跌跌撞撞学到新东西。十年后的艾怡良,我希望你还是现在这样,让这个世界带着你走,你不要坚持太多没有意义的钻牛角尖的想法,让世界来教会你,你只需保持天真善良就好。

  多面艾怡良

  1 文艺女青年

  在艾怡良看来,文艺青年的定义是——“心里面有打死都不能触碰的原则,也有一套道理可以去说服别人。”她坦言自己与文艺青年有相似之处,但并不完全是,“我也有可能是市场大婶,也有可能是公园小妹,也有可能是在健身房里挥汗如雨的女壮士。但是我的确有文青的一面,因为文字真的是一个很美的东西,你可以用它去取悦别人,可以用它引发浪漫,但是你也可以让它像诗一样,让人产生不同的解读。”

  把想讲的话藏在文艺青年的影子下,源于艾怡良害羞和缺乏安全感的性格,如同她在电视节目里唱歌时,总会由于看不到电视前观众的反应,而一直自问是否可以得到大家的喜爱,“我不想直接地说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或是我现在心情好不好。我让大家去猜,不是故作清高,而是不好意思讲,不好意思打扰你,我连叛逆都好内敛。所以我有时候连自己讲话的文字也会变成这样,你习惯了隐隐约约的,蒙上一层纱,而不是直接去试探别人,或者是直接去用一个完整的句子讲明一个事实。因为对我来说,永远都需要有想象空间。”

  2 拾荒手工匠

  在北京户外拍摄时,艾怡良在一个胡同的杂货店里,偶然看到了一只已经生锈的、印有红绿色大公鸡图案的饼干桶,虽然价格并不便宜,但她依然拿起来就没舍得放下,势必要买下带回台北的家,插上她从各处捡来的干花。

  艾怡良自言是个“拾荒者”,从小就喜欢“捡破烂”,也喜欢做手工,最近她的家里还有个完成了一半的工程,是用各式各样的啤酒瓶做成的一张桌子,“我现在的家虽然不豪华也不大,也没有太多的装潢,但是我很喜欢,因为塞满了我自己的创意——有我自己漆好的橱柜,还有各式各样捡来的木头和干花,拼凑成一些花盆,我还自己去订木材,做木头桌子,再喷上漆。我喜欢手工打造出来的家具,那样就可以看见自己的影子和那段时间的经历。我都跟别人说,我家很像流浪汉的家。”

  3 极致分裂者

  在社交平台上,可以看到艾怡良“正常的”美美自拍照,也可以看到“最恐怖”角度下的自黑照,偶像包袱对她而言,好像完全不存在,“要美就美到极致,要丑就要丑到极致,我想说,如果看见(丑照)这样子的我,你还爱我,那美的部分就更不用说了。”

  两极的特点,在艾怡良的性格里一直存在,“我通常就是0和100的选择,没有57,没有68,要么现在这样妆发精致,要么就是穿着运动服,头发随便抓,没有妆。我很难跟你说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都是。我有一点洁癖,但我又喜欢去野外,会在野外不停地找干净的地方。有时候也真的可以盘腿坐在地上,然后东西掉在地上照样捡起来吃,管它呢,不能浪费。”

  4 户外冒险家

  艾怡良热爱健身,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她还喜欢户外运动,“脚踏车、跑步或者是登山,我都很喜欢,但如果要到危险的地步,例如滑板、高空弹跳我都不太敢。”

  艾怡良曾经在台湾花莲的山谷中,勇敢地跳下了一个深潭,“我在里面憋气待了一会儿,只是静静地在享受那个水底,一条鱼都没有,因为那个地方没有太阳、没有水草,全部都是那种光溜溜的石头。那种世界怎么只剩你了的感觉很好,就是没有人教你做事情,没有人说你太黑太矮,没有人告诉你,歌词要交了,你会觉得,人如果最简最简最简化,就是这样。”后来,她根据这段经历写了一首歌,名字叫做《Waterfall》。

  采写/新京报记者 杨畅

  摄影/新京报记者 郭延冰

  本版图片均来自艺人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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