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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王》
作者:(苏)维克托·阿斯塔菲耶夫
译者:夏仲翼 等
版本: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7年4月
《鱼王》呈示着自然之雄浑和丰沛。小说中的任何一个章节都能看到这些气象。自然被刻画得具有魂魄,感性和诗意。作为人的生存背景,自然强劲显现。不受意识形态控制的写作,在苏联这样的国家很难。政治影响着社会生活,也影响着作家的命运。阿斯塔菲耶夫所在的时代,大批杰出作家被流放,囚禁或死亡,更多的作家充当权力和意识形态的工具,当大量的文学作品在写机声隆隆的工地,写压倒一切的社会建设成就的时候,阿斯塔菲耶夫退回到自然世界。
他出生在苏联克拉斯诺亚尔斯克一个村镇,西伯利亚荒寒的自然孕育他的成长。卫国战争时期,作家在青春时代经历战争,亲历生活之残酷;战后他从事过各种工作,钳工、铸工、杂务工、搬运工,这一切构成他生活的现场。西伯利亚的大自然、冻土带、原始森林、叶尼塞河。故乡故土构成他文学的根基。在《鱼王》中,我们看到俄罗斯的乡村现实,看到人生存的浩大空间,地理背景,自然山河。然而权力意志和意识形态运行的轨迹被摒弃在外。这是《鱼王》经受住时间的淘洗而成为现代经典的缘由。(夏榆)
《醒来的女性》
作者:(美)玛丽莲·弗伦奇
译者:余莉
版本:未读|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2017年7月
《醒来的女性》被视为小说版的《第二性》,是一部女性的心灵史。小说家玛丽莲·弗伦奇讲述了一个女性跌宕起伏、深具隐喻意义的一生。那位名叫米拉的女孩子,是典型的美国女子,她聪明而独立,有着非同一般的才情。但是,她生活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美国,女性生存的空间通常被认为是家庭。米拉按着社会的期待长大成人,结婚生子,但终有一天醒来,她恍然意识到她作为女人的意义与价值。原来一个女性真正的独立在于她成为她自己,而不是仅仅成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醒来的女性》写出了一个女人的苏醒,也带动了从此之后无数女人的苏醒。以文学的方式鲜活演绎了“女性不是天生的,女性是被塑造出来的”含义,某种意义上,《醒来的女性》间接推动了第二次女权主义运动的步伐。
这部作品使我们重新理解女性权利的重要性。它使读者正视,一个女人在平凡生活里所遭遇的侵害、侮辱、无视以及轻蔑,同时,它也使我们认识到,一个女性在荆棘丛生的环境中成长的艰难与困苦。米拉的际遇并非一个女人的际遇,而是无数女性际遇的总和。由此,《醒来的女性》成了一部当代文学史上少有的打破沉默和执着呐喊的女性主义作品,一部致力于面对性别压制发出强烈呼喊的作品,事实上,它也以弱势的、边缘的角度对一种强大的定式思维进行了强有力的抗辩。《醒来的女性》之于上世纪70年代以来的美国社会深具革命意义,之于我们这个时代也依然弥足宝贵。(张莉)
《孩子们的诗》
编者:果麦
版本:浙江文艺出版社 2017年10月
近来,《孩子们的诗》让我爱不释手,这些诗中有童趣,有稚气,也有顽皮;有天然的想象力,有强大的原创力,也有震撼人心的洞察力与穿透力;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知无畏,有源于本能的欢喜、自在、善良与悲悯,也有时代所赋予他们的新鲜、豪情、洒脱与气度。
读孩子们的诗,儿童读者一定会生发共鸣的喜悦吧;读孩子们的诗,成人读者也会为之动容吧,心境也不由地发生改变,芜杂随之纯粹,单调随之丰富,混沌随之清澈,灰暗随之斑斓。
孩子们的诗,仿佛都是脱口而出的,却让人惊艳、沁人心脾,值得回味。孩子们的语感尚在形成中,平凡的文字在他们的笔下焕发了蓬勃的生机,生长出了无限的可能性;孩子们的时间感、空间感、审美力、逻辑思维力也都尚在形成中,他们擅于把抽象的概念化作生动的意象,对于自然的一花一木,对于人间的纷繁万象,乃至对于文字本身,他们都有着鲜活独到的感知,付诸语词,成为诗;这些诗,如同水晶球,如同镜子,映照出他们内心世界的辽阔、缤纷、幽微与细腻。这对儿童心理以及儿童文学的研究者、创作者而言,都颇为重要。从这个角度来讲,《孩子们的诗》不仅具有珍贵的文学价值,还具有可观的文献价值。(王利娟)
《科克托戏剧选》
作者:(法)让·科克托
译者:李玉民
版本:漓江出版社 2017年10月
让·科克托将超现实情境带入了戏剧,并且尝试让角色脱离剧本,获得其自身的伟大意义。对于舞台布景,演员选择,说话时的节奏,科克托都有着严格的要求,他认为莎士比亚剧作中的伟大角色并非单调地建立在剧本的基础上,而是与演员和角色本身的演绎都有着极大关联。然而,舞台之外的读者们不可能领略到演员的现场风采,即使如此,从剧本写作的角度来看,让·科克托的创作依然充满实验性。
科克托认为,“从整体上看,观众差不多就是个12岁的孩子,很难引起兴趣,必须用欢笑和眼泪来驾驭”。无论是通俗戏剧还是纯艺术戏剧,它们都要面对广大观众,并且击中那个神秘的群体。纯戏剧并不意味着隔绝,而是意味着对击中观众的新形式的尝试。科克托还重新定义了悲剧和喜剧,它们不再依赖于情节的整体性,从而变成分子,扩散在每一个独立的台词及语句中,因此即使是改写欧律狄刻及俄狄浦斯的故事,那些戏剧也和原始的悲剧有着极大差别,它们更像是一个混合了笑与泪的命运之梦。通过梦境般的片段与实验性的手法,科克托戏剧重新叙述了人类的现代精神生活。(宫照华)
《中国故事》
作者:一苇
版本:中信出版社 2017年5月
每个民族都有自己口耳相传、丰富多彩的民间故事。这些故事承载着一个民族的想象力、心性、审美直觉,甚或历史。
一苇(本名黄俏燕),一位语文教师,童话作家。她不满于孩子们的世界被铺天盖地的“格林童话”占据而本土固有的民间故事死气沉沉的现实。基于童话创作的实力和给大小孩子讲故事的经验教训,在对数万个中国民间故事阅读理解的基础之上,黄俏燕整理、改编出了她自己的八十一个“中国故事”。她期望这些中国故事能给孩子们撑起一片更广阔的天地,“拯救”中国故事的同时也滋补中国的孩子。
我儿子是一个读书很“挑剔”的孩子。唯独这本,他一气呵成地读完,还不时和我讨论如何“卖香屁”,如何“射屁股箭”。这半年,每当他独自偷笑时,我就知道他又在翻看“卖香屁”。然而,这绝不仅仅是写给孩子的一本故事书。与非物质文化遗产运动等自上而下的制度性行为相较,引起广泛关注和好评的《中国故事》,其创作、出版与阅读,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优秀传统文化自救的“民间运动”。换言之,这本书还是成年人的故事书,是悠久的中国民间故事迎来新生的“成年礼”。(岳永逸)
《撒旦探戈》
作者:(匈)克拉斯诺霍尔卡伊·拉斯洛
译者:余泽民
版本:译林出版社 2017年7月
东欧文学的杰出除了东欧作家普遍的对于形式的敏感之外,还在于他们天然地拥有一个对抗的主题,东欧各国在历史上经常处于被挤压被侵略和被奴役的状态,而这些恰恰成为东欧最杰出的作家创作的动力之源,使他们的作品充满内在的力量。《撒旦探戈》正是东欧文学这一优良传统中的代表性作品。固然,《撒旦探戈》在形式上一个最突出的特征是每一章都一段到底,任由语言之流肆意流淌冲刷,但仔细读来,这些句子本身其实难度不大,既没有普鲁斯特标志式长句的缠绕、纠结和迂回,也没有卡夫卡小说句式的精确和神秘。《撒旦探戈》的语言之流总体上营造出一种梦魇式的气氛,压抑、绝望,让人喘不过气来,不分段的外在形式无疑有助于或者增加了这种感觉。故事的地理空间是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小村庄,那是一个业已被废弃的农业合作社,大多数居民已经逃走,只剩下十几人在阴雨连绵的晚秋日子里演绎着绝望又疯狂的惨淡生活。尽管拉斯洛不像另一位匈牙利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凯尔泰兹那样有直接的纳粹集中营的经历,但是在他语调黏稠的小说语言的作用下,那个农庄渐渐具备了某种集中营式的可怕气场,而随着人物命运怪异、滑稽又惊悚地进展,整部小说亦逐渐展露出其反乌托邦主题。更重要的是,这个反乌托邦主题不是抽象的概念式呈现的,而是建立在语言的活力和鲜活的人物形象之上的。(凌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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