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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1时,星空下的大涧站内空无一人。老韩来接站上的唯一旅客列车,这趟北京西开往大涧的6437次列车每天只有一班,列车凌晨0:55抵达大涧站。列车在站内停车至清晨5:38再启程返回北京西,全程7小时左右。
老韩叫韩文跃,今年54岁,北京铁路公安处涞源站派出所驻大涧站警务区民警。从警28年,韩文跃就没有离开过京原线,在这个距离北京240余公里以外的偏远三等小站一干就是17年。随着绿皮火车退出历史舞台,小站目前仅剩一趟往返北京西到大涧的客运列车,其余均为货运列车,每天有20多趟。
寒潮突袭 顶风巡逻
大涧站警务区是北京铁路公安处下辖最偏远的警务区,位于山西省灵丘县,而韩文跃所属的涞源站派出所却在河北涞源县。
由于大涧站地处山西境内,货运列车以运煤为主,车站内的货运场每天装卸燃煤,加之大涧地区天气恶劣大风不断,当地人都笑称:“大涧一年只刮一场风,从春刮到冬。”
距离上的偏差,使韩文跃的日常工作开展得更加艰难。大风卷起的灰尘夹杂着煤渣,一阵风过来,整个人从头到脚就蒙上了一层灰。然而日常工作的缘故,如果有车辆进站停靠,老韩就要对车辆进行例行检查,不论春夏秋冬、白天黑夜,坚守保卫着每一列进出列车的安全。
今年1月,一场“寒潮”侵袭大半个中国。大涧站地处太行山深处的山西省灵丘县,这里也没能幸免,气温骤降至-25℃,最冷的几天甚至接近-30℃。天气虽然恶劣,但工作不能停止。
像往常一样,裹着一身棉服的韩文跃顶着四五级的北风,沿着京原线上泛着寒光的铁轨巡逻着。检查了几个信号灯后,双手已冻得通红。因为自己的手掌宽大,戴着配发的制式手套太小,韩文跃已习惯光着手干活。
“每天走一圈,就当锻炼身体吧。每天最少10公里,一共要花四五个小时。”对于枯燥的工作,韩文跃倒也乐观。
子承父业 坚守17年
站上职工宿舍院里,一排平房的尽头就是韩文跃在这里的“家”。不到15平方米的房间里,因常年煤尘附着,墙壁、窗户、书桌,甚至床单被褥,看起来都是黑乎乎的。韩文跃说,车站沿线分布着几个煤场、货运场、装卸站,所以空气中煤灰含量很大。他会常备一块手绢,时不时擤一下鼻子里的煤灰。
由于位置偏远,缺少交通工具,出行是个难题。单说买菜就得搭车去10公里外的灵丘县城,“赶上下雨下雪,就只能在屋里煮一碗挂面,撒一点盐”。
韩文跃一个人驻站,所有衣食住行、工作起居都得自己安排。休息时段,屏幕已发黄的“大脑袋”电视播着新闻,胃不太好的老韩煮了一碗小米粥边看边吃,他早已习惯清淡简单的饮食。
建成于上世纪70年代的京原铁路,蜿蜒于太行山区,跨河穿山。韩文跃的父亲退休前也是北京铁路公安处民警,守护这条铁路许多年。子承父业后,他也在这个偏僻小站坚守17年。
春运期间,又赶上学校放假,偏远地区的货运火车线上一般都是开放式,为避免人员或牲畜进入火车道出现危险,老韩还有一项重要工作,就是铁路沿线所有村庄的铁路安全教育宣传工作。在铁路沿线的村庄里,赶上村里有集或人多时,他便与村民唠家常,宣传铁路安全知识。
驻站工作单调枯燥,条件艰苦,警力窘迫,韩文跃希望有新生力量加入驻站工作中。这样,他将不再与自己的影子为伴,“值班的时候也能多个说话的人了”。
新京报记者 左燕燕 通讯员 王海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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