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温和派”再失一员，美对外政策更强硬了？

　　国际纵横

　　支持多边主义和全球贸易的黑莉离开政府，美国对外决策团队中将再次折损一位“温和派”。黑莉的退出，将会加速美国对外政策示强的态势。

　　特朗普政府又一位高官即将离开。美国时间10月9日上午，美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妮基·黑莉辞职的突发新闻，突然在各大主流媒体中刷了屏。

　　就在外界的各种猜测下，特朗普发了一条温情脉脉的推文，表示很快将与“我的朋友”黑莉在椭圆形办公室会面。之后，特朗普宣布黑莉将留任至年底，而黑莉则表态不会参加2020年大选，并且会支持特朗普连选连任，以此打消大家对她藏有更大政治野心的猜测。

　　黑莉辞职，并非毫无端倪。她在政策理念上不像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博尔顿、国务卿蓬佩奥等人一样与特朗普契合。她虽为特朗普政府要员，却依然保留着自己的一份执着与坚持。

　　在特朗普刚刚执政时，黑莉就曾在提名听证会上坦承自己与总统在外交政策上的分歧。实际上，从对待多边主义以及国际机制的态度上，愿意接受常驻联合国代表一职的黑莉，就必然与特朗普处于貌合神离的状态。特朗普时刻强调的都是“美国优先”，其核心是不能让美国吃亏，并且要让美国从“毫无意义”的多边机制中解脱出来。而特朗普对联合国的鄙夷态度，注定了黑莉无法喜剧收尾。

　　在对待俄罗斯的问题上，黑莉同样与特朗普有着不同的立场。特朗普执政后想方设法推动美俄关系“重启”，而黑莉则坚称美国必须对俄罗斯强硬回应。

　　黑莉与特朗普在俄罗斯问题上的分歧，甚至导致白宫对俄政策出现“小混乱”。今年4月，在是否要向俄罗斯追加新制裁的问题上，黑莉与白宫一前一后发出了不同的声音。先是黑莉在参加节目时称，美国将在第二天推出针对与叙利亚化学武器计划相关的对俄企业新制裁。白宫却表示，特朗普并未对俄实施新制裁作出决定，黑莉太着急发言了。

　　此后，国家经济委员会主任库德洛又与黑莉就这次混乱表现，展开了“唇枪舌剑”的争论。这次白宫核心幕僚的公开争吵让特朗普大为光火。此前，特朗普对黑莉的表现一直赞赏有加。现在看来，那次黑莉与白宫的“公开决裂”或许已经埋下了离职的种子。

　　对于黑莉的离去，美国政界和战略界更多的是一片惋惜之声。在多数人看来，黑莉是特朗普国家安全团队中最为干练大气、直言不讳的官员之一。而对于白宫决策团队来说，黑莉的撤出将会加速美国对外政策示强的态势。

　　蒂勒森、麦克马斯特等“温和派”核心幕僚先后离去，“强硬派”代表蓬佩奥、博尔顿、纳瓦罗的备受重用，支持多边主义和全球贸易的黑莉离开政府，美国对外决策团队中将再次折损一位“温和派”。

　　46岁的黑莉知道自己的政治生涯远未结束。目前有一种较为可能的场景是，如果司法部长塞申斯被迫辞职，南卡罗来纳州参议员林赛·格雷厄姆或将取代塞申斯，曾经担任过该州州长的黑莉将有机会杀个“回马枪”竞选该州参议员，而更大的一步棋或许在2024年总统大选。

　　黑莉显然不想让自己这么快烧掉与特朗普支持者之间的桥梁，但又不想过分贴靠特朗普而得罪共和党内的“反特”力量，聪明的她无疑选择了“以退求进”的策略。路还长，好戏还在后面。

　　□孙成昊（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美国研究所助理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