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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出演黑豹乐队MV时全程犯懵 当年凭《中国式离婚》走红却险些“失控”

咏梅 我的生活比剧本精彩多了

2019年03月22日 星期五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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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人供图
电影《青春派》剧照
电影《刺客聂影娘》剧照
咏梅与栾树

  凭借《地久天长》中润物细无声的表演,咏梅从柏林电影节抱回一座最佳女演员奖杯。不过,很长一段时间内,她微博认证的代表作始终还是《中国式离婚》《悬崖》等几部旧作品,在新京报记者的提醒下,咏梅似乎被点醒,“我还没想过这事呢,确实该改一下。”几天后,《地久天长》赫然在列,排在首位。

  《地久天长》在柏林电影节首映那天,也是咏梅的49岁生日,看过一遍成片后,她特别期待看第二遍。但是回国后,接受采访、跑路演,基本就没闲着。就算15年前让她爆红的电视剧《中国式离婚》,也没有现在的“待遇”。采访咏梅时,她正在去往机场的路上,下一站路演是深圳。电话这头,可以清楚地听到她到机场过安检的声音。对于如此密集的工作安排,咏梅说,能适应,“但你要问我喜不喜欢,那我只能说对快节奏的工作还是不喜欢。”在接演《地久天长》之前,她已经三四年没接过戏了,与其接不好的剧本,还不如休息,“我的生活比那些剧本,比那些戏精彩多了。”

  A 《地久天长》,与失独母亲长谈七小时

  在拿到“咏梅老师专阅”的剧本时,离《地久天长》开机还有四个月时间。在大多数戏都是演员拿到剧本就立马开机的大环境下,四个月的准备时间对演员来说很是奢侈了,“可以慢慢琢磨,让角色跟我慢慢融合到一起。”这段时间,她还去了电影拍摄地福建体验了一周生活,学织渔网,感受当地的生活气息。之后又经历了几次试妆、造型,慢慢地人物在咏梅心中变得立体了。

  片中咏梅饰演一位失去孩子的母亲,但现实生活中她没有孩子。为了体会角色的内心,她联系了一位失独母亲,进行了一场长达七小时的对话。而原本她计划这次聊天只用两个小时,“我就问一问,她说一说,也不敢问太深,害怕问到一些她承受不了的。”结果,咏梅发现这位母亲很想和人倾诉,她只是在倾听。虽然在表演上咏梅并没有借鉴到那位母亲讲述的细节,但这次聊天对她完成角色有很大帮助,“她让我知道了,失去孩子的母亲痛的边界和深度在哪里。”

  电影中有一场戏,咏梅和王景春饰演的夫妻失去孩子,准备离开家乡。咏梅最初看剧本时,有好几次都卡在这里,太悲伤了,读不下去。而这也是剧本最打动她的地方,“两个人遇到这么大的苦难,要怎么活下去,用什么活下去。”

  B 对剧本有“洁癖”,享受一部戏拍几年

  在《地久天长》之前,咏梅已经三四年没接过戏了,剧本是最大原因。咏梅似乎对剧本有“洁癖”,她觉得现在的剧本质量越来越糟,尤其是对她这个年龄段的演员来说,好故事太少,“有些剧本不值得放弃自己的生活,去拍就是浪费生命。”于是就有了四年不接戏的空窗期。那几年也不断有人递过剧本来,但对咏梅来说都没什么印象,“我都没办法读下去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印象。”

  离《地久天长》最近的一部戏是《刺客聂隐娘》,因为咏梅之前跟刘杰导演在电影《青春派》中有过合作,刘杰又是《刺客聂隐娘》大陆拍摄组的制片人,他就把咏梅推荐给了侯孝贤导演。咏梅在片中饰演聂隐娘的母亲聂田氏,因为是古装片,侯导的剧本都是文言文,咏梅觉得文言文太美了,“虽然是文言文,但故事还能看懂,就算你不懂,读起来也特别享受。这也是我完整保留下来的剧本,至今还在收藏。”这部戏断断续续拍了好几年,从2012年底到2014年,咏梅先后去了三次剧组,但她却很喜欢这种一部电影拍几年的感觉,“好的东西你是愿意付出的”。

  C 曾被欲望纠缠、失控过,最终决定远离

  对很多演员来说,长时间不拍戏会焦虑,但咏梅却可以很辩证地看待这个问题,“如果我们是处于影视剧非常繁荣的时期,我说的繁荣不是说影视作品特别多,而是说演员可选择的空间多,这时候没人来找我,我可能会恐慌、焦虑。但现在没有我喜欢和渴望的东西,我焦虑什么?恐慌什么呢?什么都比不过生活本身,我的生活比那些剧本,比那些戏精彩多了,干吗要浪费时间还要恐慌呢。”

  不拍戏时,用咏梅的话就是“过日子”,读书、看电影、旅行。前两年朋友推荐她去练瑜伽改善身体状况,她尝试了一次后就爱上了这项运动。拿到柏林最佳女演员回国的第三天,她就迫不及待地跑去上瑜伽课。

  在外界看来,咏梅对于娱乐圈的名利欲望不屑一顾。但她却说,自己也曾在乎过一段时间。那是2004年电视剧《中国式离婚》热播的时候,咏梅饰演的肖莉一时间被全国观众记住,“那个时期对我比较有诱惑,有点搞不定,”有种失控的感觉,既不喜欢跟着它跑,也不喜欢被它拽着跑,最终决定离它远一点,“我的手机也从此呼叫转移了。”

  如今,咏梅似乎又回到了《中国式离婚》的欲望纠缠中。但现在的她已经能够从容地应对,“那时年轻,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现在还好啦,来吧,我没关系。”

  D 在家很乖,到了外面最不愿意随大流

  咏梅出生于内蒙古呼和浩特,有个蒙古名叫“森吉德玛”,翻译成汉语是“仙女”的意思,她的粉丝都叫她“仙姐儿”。读书时,北京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有个针对少数民族地区的企业管理大专班,咏梅拿到了这个名额,“那是一件很难的事,不管是学什么专业我都得去,不是自己能选择的。”

  虽然大学专业不是自主选择,但毕业之后,咏梅的人生道路还是掌控在自己手里。“我挺叛逆的”,她的叛逆有点两面派,在家挺乖,到了外面很多事都不愿意随大流。很难想象,在银幕上饰演知书达理的中国传统女性形象的咏梅,丈夫竟是黑豹乐队的前主唱栾树,搞摇滚的。

  最开始咏梅喜欢港台音乐,齐秦、邓丽君的歌听得最多。后来朋友说北京有个“黑豹乐队”,他们的音乐好听,咏梅心想怎么可能,她当时只知道崔健,但去现场听完,“发现了新大陆,一听就喜欢上了”。没多久,就认识了栾树。后来她在黑豹乐队的《Don't Break My Heart》MV中出演了女主角。在拿到柏林最佳女演员后,这支多年前的MV又再次被网友翻了出来,“那会儿我啥也不懂,就像傻子一个,导演让我演啥我就演啥,镜头感是什么都不知道,完全听指挥,一点意识都没有。”

  采写/新京报记者 滕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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