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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林兆华导演版连演130场一票难求;2019年复排新版,当年编剧变导演

过士行导演《鸟人》,与人艺版大不同

2019年05月23日 星期四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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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导演过士行向年轻演员们讲鸟笼的故事。
新版《鸟人》演员在排练厅进行肢体训练。

  1993年,由林兆华导演的话剧《鸟人》首登北京人艺舞台,林连昆、梁冠华、濮存昕、杨立新、韩善续、徐帆、何冰等人出演,在当年连演130场一票难求。今年5月22日-6月9日,由仙童国际制作的“致敬华语经典戏剧”的最新版《鸟人》也将在北京隆福剧场上演,这一版则由《鸟人》的编剧过士行导演。从2008年开始,过士行已经相继导演了《备忘录》《暴风雪》和《婚姻情景》三部作品。

  话剧《鸟人》是他于1991年创作的戏剧作品,与他的另外两部作品《棋人》与《鱼人》并称为“闲人三部曲”,如今已成为中国话剧史上的经典。话剧《鸟人》描写了一群城市生活中与鸟有关的“闲人”。相比之前的阵容,过士行此次起用的演员都是面向社会招募,平均年龄27岁。

  在“过爷”看来,他选的这些演员好学、阳光,如同一张白纸,在反复的排演训练锤打中逐渐成长。新京报采访了话剧《鸟人》编剧和导演、著名剧作家过士行,听他谈谈时隔26年之后对于《鸟人》这部作品的新的理解,和他所认为的和人艺版的不同。

  A 与上一版有何不同?

  养鸟文化曾是盛极一时的京城符号,随着时代变迁,已经逐渐淡出人们的记忆。这类人群在过士行看来,没有一个导演比他更了解,“把这群人搬上舞台,我能做一些别人做不到的。”谈到这次与人艺版的不同,他认为人艺版非常写实,每个细节都很逼真,表演和服化道是相匹配的。追问下,“过爷”表示,人艺版的树都是真的,当年用春天剪枝下来的树干直接搬上舞台,演一段时间就会枯萎,所以当时的《鸟人》总得换树。再比如,当年人艺是真鸟上台,这次也准备了真鸟,但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也可能用道具。“与他们相比,我们的舞台非常简单,近乎是一个空台,没有任何支点,表演起来非常困难,大部分时候会让他们从现实生活中抽离出来,运用一些戏剧化的表达,更多是对于舞台时空的使用。如果说人艺版展现的是现实的时空,我们展现的则是心理的时空。”过士行说。

  对于《鸟人》描写的这类人群,过士行坦言,现在年轻的演员根本就没见过。当年的演员还能找一些生活原型,去鸟市采风,现在没有这条件。他认为,“如今有很多东西得靠我的经验去恢复,跟过去的创作方向完全不一样,所以就不在真实细节上计较,会在哲理性上去强调。”

  B 选择演员“抄近路”

  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但如今的这批年轻演员在如何遛鸟、罩鸟笼子、打开鸟笼子、给鸟添食加水等“鸟人”体验方面,都幸运地受过玩家“过爷”的专业训练。谈及这一次选择演员的标准,过士行坦言,标准很简单,首先演员跟我写的剧中人物很符合,他们再经过自己一定的努力,饰演这个人物非常适合;但换一个角色,他未必能演好。他进一步解释说“我基本上按本色挑选,少数是按照性格演员(这类演员就是运用表演技巧来塑造不同性格的人物)挑选的。”

  《鸟人》中,过士行认为最难定的演员是剧中的“三爷”一角,一位京剧花脸演员。之前饰演这一角色的是北京人艺表演艺术家林连昆与演员何冰,都分别用他们的方式让这一角色成为了舞台上的经典形象。“如今我们找不到像林连昆、何冰这样的话剧演员来演有着京剧从艺背景的老艺术家,或许有也达不到他们那种高度,只好抄近路,直接找一个京剧演员来演。可能过去想的是让话剧演员更像一个京剧演员,如今我们反着做,想办法让京剧演员更适应话剧的表演形式。好在马阿龙比较年轻,能够接受新生事物。”

  C 林兆华的《鸟人》是工笔画

  过士行在排练的过程中发现,《鸟人》对于这些年轻演员的难度在于台词处理。“一开始我带着所有演员又重看了人艺版的视频,林连昆、濮存昕、梁冠华他们的台词简直太妙了。”过士行直言,虽然目前年轻演员达不到这一步,但他们也有自己不同于前一版的亮点,比如这次设计了锣鼓经。“锣鼓经很复杂,但是他们有的人现在已经学得非常专业了,指导他们的京剧老师都说个别演员可以去搭班当司鼓了。相信有些地方的处理和想法,观众会感觉出是我的趣味来。”过士行说。

  如今连过士行也自叹,当年竟能写出这样的剧本,“一开始没想写剧本,只是沉迷于这些东西,后来发现它里面有一定的戏剧性才开始写。”

  对于新版《鸟人》是否还会保有“京味”,过士行解释道,他们演的就是发生在北京这片土地上的事,至于使用什么样的语言并不重要。他们怎么生活,遇到了哪些问题才是最重要的。“实际上北京的语言已经开始带有混搭的味道,不完全是纯北京话,所以排一部纯北京味的话剧,还不如排一个有戏剧性的作品。如果说林兆华的《鸟人》是宋徽宗的工笔画,而我的《鸟人》就是八大山人,就是写意,讲求神似。”过士行说。

  如今的戏剧在过士行看来,像是他人生的一种延长,如果没有戏剧写作,现在退休后就会进入到纯粹养老的状态了。

  这些年他觉得自己最大的变化是,在导演了几部作品后,对于创作的想法更加立体化。他坦言“我写戏剧的黄金时代已经悄然过去,但做导演的黄金时代刚刚到来,可能今后导戏的贡献会比写戏的贡献要大。”

  采写/新京报记者 刘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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