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连发枪击案：特朗普种族言论的“激励”？

　　立凡观察

　　虽然没有证据显示枪击案凶手受到了哪个政客或网络大V的影响，但不少美国媒体和批评家们认为，特朗普难辞其咎。

　　美国得州埃尔帕索市沃尔玛超市枪击案发生的时候，美国总统特朗普正在新泽西度周末。大约1小时后，他才在社交媒体上发文称“枪击事件是怯懦行为”。

　　周日，俄亥俄州代顿市又发枪击案。24小时内两起枪击案导致29人死数十人受伤，特朗普终于在周日将反应升级，下令全国降半旗志哀，把两起枪击案导向枪手个人的仇恨导致的特殊精神问题，强调：“仇恨在我们国家没有地位。”

　　仇恨不应有地位，但仇恨言行在美国正变得越来越有市场。得州21岁的“孤狼”枪手克鲁修斯，就是一个仇恨西裔移民的人，他也是共和党的支持者。虽无证据显示克鲁修斯受了哪个政客或网络大V的影响，但不少美国媒体和批评家认为，特朗普难辞其咎。

　　充当种族主义者的变相扩音器

　　早在竞选期间，特朗普就不断挑衅族群问题上的传统“政治禁忌”。他质疑美国过去相对宽容的多民族熔炉形象，认为应选择北欧国家的移民而非拉丁美洲的。这已经政治不正确，但足以求得关注，积累特定人群的支持率。

　　当上总统以后，为了推行其移民政策，特朗普更曾把无证移民形容为“暴徒和动物”。为建美墨边境墙，他把墨西哥非法移民定性为都是“强奸犯和杀人犯”。有人说，特朗普在移民问题上的煽动性言论“如同第三帝国的语言”。

　　特朗普的类似言论在美国确实起到了蛊惑作用。最能证明这一点的，是今年5月特朗普在佛罗里达的一次演讲集会上，特朗普说，拉丁裔移民对美国就是“入侵”，感叹：“你怎么阻止这些人？你不能。”底下就有人喊“向他们射击！”成千上万的听众欢呼起来。特朗普笑了，轻描淡写地开玩笑说：“只有在潘汉德尔，你才能逃脱这种说法。”言外之意，虽然他不赞成如此暴力的言论，但在美国是有地方可以容忍的。

　　人们可以注意到，得州“孤狼”克鲁修斯在行凶前曾发表过“宣言”，称他担心的是西语裔移民对得州的“入侵”。西语裔移民基本就是拉丁裔移民的同义词，而“入侵”则是特朗普首创。

　　严格讲，特朗普从来没有种族主义或白人至上主义的直接、系统阐述，但性质相同的言论太多了。他充当了“扩音器”的作用。

　　政党斗争和新舆论环境制约了反抗力

　　对于特朗普的诸多出格言论，按道理美国主流社会难以容忍。但这三年多来反抗声音极其微弱。这首先是因为特朗普巧妙地把出格言论与政党斗争捆绑到一起。

　　前一阵子，他用种族主义言论攻击4名民主党女议员，上周他又因来自巴尔的摩的黑人众议员卡明斯批评他的边境政策和种族主义倾向，在社交媒体上大骂三天三夜，称“巴尔的摩地区”令人恶心。

　　巴尔的摩曾是美国早年试验和实施种族主义的地区，特朗普犯了大忌。

　　但是，因为是政党斗争，特朗普骂得再出格，共和党也得支持。如此一来，至少在权力场，对抗力量就少了一半，特朗普就有了政治安全伞。

　　除权力场外，媒体本来也是制约总统出格的重要一方。但新舆论环境改变了权力架构。特朗普只需要抓住受众越来越多的社交媒体，同时持续妖魔化不服从的传统媒体，就可以控制风险。

　　由此，可以看出美国政治生态的恶化。这种恶化态势，成了种族主义和白人至上主义言行泛滥的土壤。

　　枪击案与控枪案之间是个死循环

　　另一个老到掉牙的话题则是：美国为何不控枪？

　　美国因枪击案每年死伤3万多人，而今年到目前为止，又有近8500人为此死伤。这是比现代战争还恐怖的数字，但在美国形不成巨大的制度改革能量。

　　有人说民众拥枪是美国独立前提，也是自由象征。但根本原因是美国步枪协会有强大的组织能力。组织能力就是选举能力。而在今天，由于移民、族群问题激化，枪击案与控枪案之间更是成了一个死循环。

　　美国控枪机制建立在资格甄别基础上。外来移民比本土居民的拥枪门槛高。在当前环境下，加大资格甄别，有可能演化为对外来者的又一种排斥。所以，即使主张控枪的一派现在也谨慎了。

　　虽然特朗普发誓从本周一起加快研究控枪的问题，但他不可能取得什么成就。而一定程度上，这也是作茧自缚的必然结果。

　　所以，可以理解为何特朗普认真在做的事，只是删除他过去在社交媒体上过于出格的种族言论。毕竟，“独狼”还会出没，只能保持形象。

　　□徐立凡（专栏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