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赛为非官方组织;两名中国设计师作品从226个方案中脱颖而出,冠军方案并非最终修复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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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两名中国90后建筑师设计的Paris Heartbeat(巴黎心跳)方案获巴黎圣母院屋顶建筑竞赛冠军,随即引发关注。
尽管这项赛事并非官方举行,但上海大学美术学院教授王海松评价称:“‘巴黎心跳’设计方案的设计者并没把火灾视作伤疤,而是当做一个新的出发点,兼顾历史和新科技,也符合法国人的浪漫气质。”
8月6日,一段“中国建筑师巴黎圣母院建筑竞赛夺冠”视频在网络热传。视频显示,两名中国建筑师设计的Paris Heartbeat(巴黎心跳)方案获巴黎圣母院屋顶建筑竞赛冠军,该方案从来自56个国家的226个方案中脱颖而出。
实际上,此次竞赛名为“人民的巴黎圣母院设计竞赛”,由美国一家创意图书出版公司主办,仅是一项民间竞赛。
8月6日晚,“巴黎心跳”设计者,美国SOM建筑设计事务所设计师蔡泽宇和李思蓓表示,这项竞赛并非法国官方组织,冠军并不意味着他们的方案会成为最终修复方案。
李思蓓出生于1994年,北京人。蔡泽宇生于1992年,杭州人。两人在美国康奈尔大学建筑学读研,现在已在美国SOM建筑设计事务所工作两年多。
不是生命的结束,而是一次重生
新京报:为什么要参加巴黎圣母院修复竞赛?
蔡泽宇:我们都去过巴黎圣母院,我觉得不管是学建筑的还是普通人,都会被它的宏伟神圣所震撼。巴黎圣母院着火那天,我早上醒来看到视频,觉得非常惋惜,巴黎圣母院不仅是法国,也是全人类的文明遗产,作为建筑师,我们也希望能贡献一点力量。
新京报:介绍下你们的方案吧。
蔡泽宇:我们想以一种更现代或者说更与时俱进的方式去构思我们的方案。作品主要由三个部分组成:水晶屋顶,能够映射巴黎历史悠久的城市风光,城市本身在不断变化,巴黎圣母院也可以在每个瞬间都呈现出全新的面貌;
玻璃尖塔,鲜艳的玻璃制造出七彩的光线,内部是一个万花筒般的世界,双螺旋结构带来独特的光影,借此将巴黎圣母院兼具浪漫与理性的玫瑰花窗以一种极富艺术感和技术感的方式重新呈现出来;
尖塔顶部设有一个悬浮的“时间胶囊”装置,每半个世纪开启一次,旨在保留过去的记忆,同时也为未来留下充足的空间。这一基于磁悬浮技术而设计的装置在塔尖有节奏地上下浮动,象征着巴黎起伏的心跳,因此我们的方案取名为“巴黎心跳”。
新京报:你们的设计灵感来自哪里?
李思蓓:我们在不断了解巴黎圣母院本身的历史文化,从中得到了很多启发。比如,城市万花筒这一设计就是我们仔细研究了巴黎圣母院的玫瑰花窗,然后对它进行建筑语言的转移。
蔡泽宇:我们查了很多资料,最早的巴黎圣母院长什么样,之前的法国设计师在大火之后对它的塔尖重新进行的设计,它的几何形状和屋顶的结构,整个巴黎圣母院的平立剖,我们其实都有所研究。
新京报:你们的方案和巴黎、原本的巴黎圣母院有什么关联?
蔡泽宇:其实每一个部分都是有典故的,比如城市万花筒对应的是原来的玫瑰花窗,形状、颜色和整体构成都是有出处的;尖塔也是研究了原来法国设计师设计的塔,然后用更现代的建筑语汇去转译。法国巴黎本身具有浪漫主义色彩,我们也想通过“巴黎心跳”这个浪漫的主题去呼应整个城市氛围。
新京报:你们希望通过设计方案传达什么理念?
李思蓓:我们一直都把巴黎圣母院当作一个生命来进行设计,希望告诉大家它的故事,并且让它可以在这个时间点将生命继续下去。城市一直在变动,巴黎圣母院也是在跟城市一起成长的。
蔡泽宇:巴黎圣母院有800多年的历史了,之前其实也着过火,后来修好了,所以我觉得塔尖的倒塌不是生命的结束,而是一次重生的机会。
新京报:对于修复有两种意见,一种是原样修复,一种是可以进行一些全新的设计,你们怎么看?
蔡泽宇:我个人认为巴黎圣母院如果按照原样修复也是很好的,因为它本来就是世界遗产,但如果能按照一些更新的方式去阐述的话,它可能会创造新的历史。
李思蓓:我觉得这已经不仅仅是建筑范畴本身的事情了,巴黎圣母院未来的生命其实包含在了这个时代,包含在人们各个方向的意志中,最后促成一个结果。
希望大众对建筑有更多的热情
新京报:本次竞赛规则是怎样的?
蔡泽宇:规则比较简单,设计师需要提供三张图,一张是人的视点,一张是鸟瞰视点,还有一张是体验式的,总之是呈现你最想表达的概念,没有任何其他限制要求,让设计者可以天马行空,发挥自己的想象和创意。参赛者把方案上传到指定的网站,6月30日截止,之后是一个月的大众投票时间。
李思蓓:最后评审过程中,除了普通公众投票,还有一些专业评委给出意见,最后得到一个比较综合的评价结果。具体组织方的内部情况我们也并不了解。
新京报:你们最后获得了多少票?
蔡泽宇:最终结果是投票和评委意见综合而来的,没有公布最后的票数。
新京报:你们是代表公司参赛还是个人?
李思蓓:我们不代表公司,主要还是我们个人比较感兴趣。我们6月初看到竞赛消息,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利用周末和下班时间,紧锣密鼓地构思、画草图、建模渲染,完成了方案设计。
新京报:你们什么时候知道获得冠军的?
蔡泽宇:两天前主办方GoArchitect的CEO先给我们发了个邮件,紧接着他们在网站公布了结果。
新京报:参与这个竞赛对你们而言,意义是什么?
蔡泽宇:我们本身也比较年轻,作为一个青年建筑师,能够在世界舞台上发声,对我们是很大的鼓励,这次经历对我们今后的建筑生涯会有很好的启示作用。
李思蓓:巴黎圣母院修复竞赛也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可以让大众对建筑有更多的热情。我希望国内相关的文化活动也可以更多一点,让更多人可以去了解这些建筑的历史和故事。
新京报:你们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参与到后续的重建中吗?
蔡泽宇:作为个体而言,我们非常希望自己的想法和灵感能够对最后的重建工作有所帮助,但是最后怎么重建,还是要由法国政府和法国人民自己来决定。
李思蓓:我觉得巴黎圣母院连接着历史、现在与未来,是连接世界的一个媒介,我们能通过建筑师的语言,让大众对这件事情持续关注,即使不能够真的作为最后的修复方案,这件事情也是值得的。
新京报:你们还会继续修改和完善这个方案吗?
李思蓓: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可能会有新的灵感,我们会继续保持对巴黎圣母院修复的关注和热情。
新京报记者 向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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