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经历激发“设计服务于人”理念,个展正在北京举办,新京报专访日本著名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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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3日下午,作为设计中国北京活动的一部分,“熊本熊之父水野学北京个人作品展”在北京那里花园开幕,展期至10月13日。展览展出了设计出熊本熊形象的水野学和他所创立的good design company(好设计公司)在20年间的活动轨迹。
此次展览挑选了水野学及其团队从业以来的上千件作品,除了最为中国观众所知的熊本熊外,还有他在工业设计、平面设计等诸多项目中的作品。新京报记者特别在展出期间采访了水野学,听他分享熊本熊的设计始末以及对于设计的理解。
熊本熊的诞生是个意外
众所周知,熊本熊是日本熊本县的官方吉祥物,但起先他并不在熊本县的计划中。
由于日本九州新干线的开通,沿线城市都受到影响,可是熊本县在日本的存在感一直很低,为了让熊本更大地受益于这条线路,政府请到了剧作家小山薰堂担任“新干线元年事业顾问”,小山提出的宣传语是“熊本惊喜”,然后邀请了他的设计师好友水野学设计出一款“熊本惊喜”的专用标识。
水野学于是设计了一个惊叹号“!”,然后在这个标识旁画了一只黑熊(熊本城的主色调是黑色),有着圆圆的眼睛和鲜红的小脸蛋(熊本县有“火之国”的称号,同时水野学认为红色脸颊是很多日本二次元形象都具有的特点,比如皮卡丘、面包超人等),一脸傻笑。熊本熊(Kumamon)这个名字结合了“熊本”(Kumamoto)与熊本方言“人”(Mon)的发音,合起来就是“熊本人”。“考虑到推广这个在日本不够有名的县,光靠一个logo达不到目的”,他就额外增加了设计,以期通过视觉化的形象吸引人们的目光,却没想到熊本熊一下子火了。从2011年诞生到现在,他的商业价值累计已经有6614亿日元(约合434亿人民币)。
“熊本熊之父”的称号就这么来了,但水野学则认为“我应该是‘熊本熊的妈妈’”,而不是爸爸。
“先有的我,才有的他”
针对“熊本熊之父”的称呼,水野学开玩笑地说——“确实会有困扰,他成了商业上人们提到我就会想起来的案例。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一面,好的当然是因为熊本熊是一个人气IP,不好的则是我并不是一个吉祥物设计师,更多的是一个品牌设计师,但大家会进入这个误区。还有人说我长得像熊本熊,我想纠正一下,是他长得像我,先有的我,才有的他。”
当被问起熊本熊以后是否会有伴侣或家人的问题,设计者回复说,由于熊本熊的整个IP著作权全都给了熊本县,所以未来其发展取决于熊本县的规划,水野学透露,“最近熊本熊会有一些变化,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成长经历成就设计理念
水野学小时候家里非常穷,母亲家有13个兄弟姐妹,父亲家也有9个兄弟姐妹,水野学是家里的独生子,通过贷款读完大学后开始工作。在没有人脉也没有钱的情况下,他深知只有好好为别人服务,才能有越来越多的工作找上门。
而关于何为设计,他的想法则形成于大学。他的大学老师曾布置了一篇论文,叫“对你来说什么是设计”,水野学问了周围的很多人,人们一般认为设计更多的是一种装饰,或是一种创作灵感,但水野学和大家的想法都不一样,他的论文题目是“设计是让事物变得更好”。所以之后他的公司名字叫good design company(好设计公司)。成长经历使得他成了一个帮助别人解决问题的设计师。
从电车到城市,更大的理想
这次展出中,水野学最希望大家能够看到的是他为日本一家铁路公司设计的电车。水野学认为,电车在社会生活中是一个很重要的工具,就算没有设计也没关系,但是“如果我们在里面增加了设计元素,就能够更好地服务于人类”。
除了电车,水野学还有更大的野心,他对一个城市的设计很感兴趣。他设想里的智慧城市是住宅、办公、政府机关的区域分开,通过大的交通把三个区域连接起来,在每个区域里也有小的交通来连接和生活相关的东西。日本把设计分为装饰设计和功能设计,在大的城市功能实现后,人们就可以通过装饰设计让城市更人性化和更具合理性。
“日本设计”也曾经弱小
在很多中国人的印象里,日本设计就是无印良品和优衣库风格,是极简,比如原木色的房间。但水野学认为日本设计是存在多样性的。之所以我们觉得日本设计就是极简和原木色,“是因为日本也受到了禅学的影响”。
“日本是对很多东西很细腻的民族,对于作品的完成度要求很高”,所以,“日本设计师做一个极简设计的时候,表面看起来很极简,但实际上会花很多时间去完成它,使得完成度很高”。
水野学介绍说,上世纪70年代,日本产业进入世界,在那时,“欧洲的一些品牌并不是以技术去跟日本进行产品竞争,而是用品牌竞争”,那时候日本虽然在手表、摄像机等领域有了发展,但却忽视品牌打造。“现在的中国就像是70年代的日本,有创新的技术和产品,但在品牌打造上还有所欠缺”,但是“未来中国也会进入对品牌打造非常重视的时代”。
AI时代有不被取代的设计
谈起AI时代技术对设计的影响,水野学承认会有一部分工作被代替,因为设计里有两个步骤,一个是单纯地作业,另外一个步骤则是创作。在未来,“我认为作业的部分完全可能被代替”。他拿照相机举例,“以前有专门对焦点的工作,但现在已经有了自动照相机,自动对焦,所以这个工作现在已经不存在,但是我们往哪个地方对焦,设置焦距,这个工作还是需要我们人类去做”。所以,“设计在未来会有一部分被取代,但也有类似于往哪里对焦点这种不可被取代的工作。”
新京报记者 吴龙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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