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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德莱尔 忧郁的反抗者

——纪念波德莱尔诞辰200周年

2021年04月09日 星期五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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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制图/高俊夫

  当我们站在此时此地回看波德莱尔,回看《恶之花》,就像一场溯流而上的旅程,我们由此回到现代主义艺术的发端现场:一片新颖、茂盛且荆棘丛生的诗性森林,一个孤独、狂热又忧郁的灵魂。

  充满悖论的“恶之花”在巴黎长出,也只能在巴黎。大都市的繁华与荒芜、芳香与腐臭、光明与黑夜、希望与焦虑,共同容身在巴黎街头。波德莱尔迷恋地游荡其中,独自一人又被人群包裹。在这包裹中诗人警觉地睁大眼睛,在寻找着什么。“他寻找什么?”评论现代艺术家时波德莱尔自问。“这个富有活跃的想象力的孤独者,不停地穿越巨大的人性荒漠的孤独者……他寻找我们可以称为现代性的那种东西。”

  波德莱尔比任何艺术家都更急切地想要捕捉他所说的这种“现代性的东西”。他反叛古典主义式的写作,试图在现代生活中找到诗和美。置身现代社会的氛围中,波德莱尔发现,现代性正是那些“过渡、短暂、偶然”的事物。在与这些事物短暂、不期然的相遇中,他感受着瞬间之美带来的“惊颤体验”(本雅明语)。

  在《恶之花》的《巴黎风貌》中,波德莱尔和赌徒、盲人、骗子、妓女、小偷相遇,他看见他们,投以匆匆一瞥,却像照片一样被定格。这些人形象丑陋,行为堕落,但他赞颂。他从他们身上发掘诗性之美,就像他在腐烂的尸体上发现美——“天空凝视着,这尸体真是绝妙,/像花朵一样地开放。”作为恶之一种,尸体与花的并列,带来强烈的感官和想象刺激。

  赌徒、骗子、妓女,甚至尸体,都被波德莱尔升华为美,但他知道他们是恶的。这些恶由资本主义大都市巴黎造就,由当时平庸、闭塞、僵硬的社会造就。这样的社会同样导致了诗人苦闷的精神,忧郁的心灵。他书写他们,歌颂撒旦,他在撒旦身上觅得反抗的勇气,在堕落之人的境遇中倾注对社会的批判的激情。但最终,他失败了。《反抗》之后,就是《死亡》。死亡是波德莱尔最后的慰藉,寻找“理想”的另一个起点,但这起点又是如此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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