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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考入衡阳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
陈国强 57岁,籍贯湖南省攸县,现为中国科学院院士、上海交通大学副校长;1963年出生,1980年参加高考,考入衡阳医学院(现南华大学)临床医学专业。
2020年2月,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一篇通讯作者为中国科学院院士、上海交通大学副校长兼医学院院长(今年3月已正式卸任医学院院长一职)陈国强和副院长江帆教授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疫情下的思考》论文迅速走红网络。
这篇论文从我国公共卫生防控体系、应急响应机制、科技创新、医疗供给与储备等10个方面,较为全面、系统地梳理了疫情应对中暴露出的问题和短板。陈国强担任院长逾十年,大胆改革、创新,使交通大学医学院不断进入卓越之境的他,因此从行内“红人”进入大众视线,堪称“网红院长”。
1978年起参加三次高考
新京报:1979年第一次参加高考时,你觉得自己能考上吗?
陈国强:1979年其实是我第二次参加高考,我实际上参加了三次高考。1978年读高一时,当时学校选了我们4位成绩优秀的同学参加高考,4人都没有考上,成绩靠近中专录取线。
坦率地说,我们当时小学、初中也没有学什么东西,都是“半农半读”。高中两年,对自己的成绩也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新京报:当时是在哪里参加高考,考场是什么样子?
陈国强:高考考场是在县城中学,攸县一中。当时参加高考前,我们还有一次预考,大概是在高考前的2个月时。预考结束后,我们从公社中学转到县城中学。我记得当时考了语文、数学、政治、物理、化学,不考英语,也不考生物,因为没有学过生物。那个年代的农村应该都纯粹,没有舞弊现象,我们都很自觉,监考老师监考也很严。
新京报:考完后你是什么心情?落榜后是什么心情?
陈国强:说实话,当时我没有什么压力,更没有什么焦虑感。后来知道自己没考上也没失落感,感觉自己还很年轻(当年16岁)。那时倡导“教育要革命,学制要缩短”。我那届从秋季转成春季入学,所以小学读了5年半,初中两年,高中也是两年。
新京报:大你20岁的哥哥为什么逼你复读?
陈国强:我哥哥当时在县政府办公室工作,他跟我说“你去复读一年,高考是唯一能让你走出乡村的机会,没有其他机会”。
阴差阳错被衡阳医学院录取
新京报:你印象中1980年的高考与1979年有什么不一样?
陈国强:考试科目都差不多。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就是1979年考英语不计分,1980年考英语占30%。即100分的英语试卷只计30分,如果只考了50分,那就计15分。
新京报:当时考上了多少人?你报考的是什么学校?
陈国强:我们预考会刷掉一大半人,真正参加高考的人中,大概也就只有4%的同学能考上本科、大专或中专。
成绩出来以后,我知道自己的分数肯定是上了本科线,还高了不少分数。没记错的话,我当时填了华东化工学院(现华东理工大学)和武汉测绘学院(现武汉大学测绘学院)等几个院校的志愿。
新京报:衡阳医学院是你自己填报的志愿,还是调剂的?
陈国强:我没有填衡阳医学院。我当时选的是省会城市,衡阳不属于省会城市,所以没有填报。不过,我们当时写的都是服从调剂,然后阴差阳错被衡阳医学院录取了。
新京报:不是自己所喜欢的院校、专业,当时是什么心情?
陈国强:考上了(衡阳医学院)以后,当然还是很高兴。我是村子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尽管当时也不知道衡阳医学院是个什么样的学校。现在看起来,我们(衡阳医学院)当时的教育还是真不错,师生关系融洽,老师也敬业。我们衡阳医学院80级300个同学左右,出了两位院士,5位医学院校的(院)校长,还有数位国家杰青或长江学者。在广州,有好几个医院院长都是我同学。所以他们叫“衡阳医学院80级现象”。
专业选择要听从自己内心
新京报:你最想对正在高考中的学子们说什么?
陈国强: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我做(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院长时,一直跟学生们说,希望学生是有灵魂的,能够追求卓越。一句话说就是,你们要眼中有光、胸中有志、腹中有才、心中有爱。
新京报:你想给医学专业做个什么“广告”?
陈国强:我觉得医学是最崇高的学科,因为医学面对的是生命,生命需要有人去维护。因此,从事医学工作的人,是要有温度的,敬畏弱者,敬畏生命,敬畏未来。
新京报:从专业来说,你想对即将面临填报志愿的学子们说什么?
陈国强:我们那个年代是干一行爱一行,现在是爱一行干一行。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冷门热门专业,你有本事把冷门专业炒成热门,你也有能力把热门专业给炒成冷门。对专业的选择,不能仅从就业的角度,也不能从以后赚钱多少的角度考虑,而应该倾听自己的内心:我喜欢什么,做我喜欢的事有没有意志力坚持下去,做出一番大事业。
新京报记者 肖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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