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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考入清华大学物理系
杨士莪 男,汉族,祖籍河南省南阳市,1931年生于天津市。我国著名的机械与运载工程专家、水声工程学家、中国水声科技的主要开拓人之一、全国第一批博士生导师、第一批国家特殊津贴获得者。1995年当选中国工程院院士。
抗战结束后的第二年,杨士莪(音同俄)考入清华大学物理系。毕业前,正赶上国家建立海军,杨士莪肄业入伍,来到大连第一海军学校任教,自此与海结缘。
他从苏联进修回来,上个世纪60年代,开始筹备中国首个水声专业,教学生、也培养教师,他成了机械与运载工程专家、中国水声科技的主要开拓人之一。1995年,杨士莪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
如今,被称为“90后”院士的杨士莪已经退休,却还在坚持给研究生上课。谈及自己的大学时光,90岁的杨士莪说,“我只是一颗普普通通的种子,不过是在大学时遇到一些好老师、好同学,就像找到了肥沃的土壤。”
考大学不是唯一的出路
新京报:你是怎么参加高考的?
杨士莪:我考大学是1947年,7月初,我报考了上海交通大学,后来又去考了当时的国立中央大学和清华大学。
新京报:考试过程是怎么样的?
杨士莪:当时清华大学在南京租了个空房子当考场,考了语文、数学、英语还有物理、化学。我们考了两天,一人一个位子,用铅笔和钢笔答题,考试形式和现在的高考差不多。最后我考上了清华物理系。
新京报:你怎么看待高考?
杨士莪:学习总归是有用的,但考大学不是唯一的出路。考上了挺好,考不上也不见得没出息,要平常心对待。
上大学要学三件事,做人、做事,最后是学知识。我后来做教授时老跟学生说,再有名的教授,也不能教给你10年、20年以后的新科技和知识,要靠自己的学习意志和创新能力。
宿舍四人里三个是院士
新京报:大学课堂是什么样的?
杨士莪:清华物理系有个特点,一年级上完了,普通物理、高等数学那些科目,考75分以上才允许入系。我们入学的时候系里五十多人,到了二年级就剩三十多个了。
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些老师不是只教你知识,而是教方法,这对我影响很大。
新京报:大学期间有哪些印象深刻的经历?
杨士莪:我所在的宿舍是个学霸宿舍,四个室友中,周光召、高伯龙和我三个人后来当选了院士。
新京报:那时候的大学生学习热情很高?
杨士莪:当时我们班统计过大家的学习时间。像我这种爱玩的,也经常在图书馆看书,一个礼拜大概学习60个小时。周光召这种刻苦的,一个礼拜的学习时间都是75个小时以上,每天都有十多个小时。
我不是同学中最厉害的,室友高伯龙老骂我“贪玩”,揪着我的后脖颈带我去图书馆。后来想想,如果不是大学遇到了这些好老师、好同学,我不就出溜了嘛。
88岁还出海实验,要尽可能发挥余热
新京报:你毕业之后去哪里工作了?
杨士莪:20世纪50年代初,正赶上国家要建立海军。大连海校到北京抽调年轻教师和高年级学生当教员。那时候我读大学四年级,学业还没读完,就和其他几个同学一起入了伍。
1952年,我到了哈军工(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现在的哈尔滨工程大学)当老师。1957年,到苏联科学院声学所进修。那里有四个研究室,其中两个对中国人是不开放的,一个是舰船噪声,一个是声纳,都涉及国防机密。当时我就知道,要干这东西就只能靠自己。
1959年我回国,年底正式作为中方副队长参加了南海考察。1960年,我在哈军工筹建水声专业,这是中国第一个、到现在也是中国唯一一个比较完整的水声专业。
新京报:有没有经历过比较艰苦的时候?
杨士莪:1994年,我主导对南海的水声考察,天气热,也晕船。我就唱歌鼓励大家,安抚队员的情绪。在南沙群岛的时候,没有饮用水,船底的压载舱里有淡水,但上面漂着一层柴油,烧开了就照常喝。
新京报:你后来做了大学老师,有什么教育心得?
杨士莪:后来我在哈尔滨工程大学当老师,我喜欢在课堂上提问,要启发学生而不是灌输。我总是说,我只是一颗普普通通的种子,不过是上学期间遇到过一些好老师、好同学,就像找到了肥沃的土壤,所以就长出苗了。
新京报:退休之后你还在坚持工作?
杨士莪:2019年我88岁时退休了,但是那一年我还在出海实验。
我上个月还在给研究生上课。就像我之前说的,人虽然退休了,但是为祖国做贡献的工作是不应该退休的。要尽可能地发挥余热,做到夕阳虽落苍山后,犹映晚霞满天红。
新京报记者 彭冲 黑龙江哈尔滨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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