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禁忌之旅

　　■ 记者手记

　　虽然这是一篇有关张艺谋、张伟平的故事，但你从这里读不到任何从他俩口中说出的只言片语——坦白说，我连他们的影子都没碰到。在开始采访之前，所有人都很肯定这是白费力气，“没有一个人会对你讲一个字”，这是事实，从3月份这对“黄金搭档”闹出分手传闻后，媒体报道对“二张”趋之若鹜，但统统是“猜想”“臆测”，因为记者们都遇到了和我一样的问题。

　　张伟平把电话转到了移动秘书，他也不会回复你的任何短信。新画面公司的工作人员说：“张总在国外出差，一切要等他来回答”，至于张伟平回来的时间，现在还不确定。张艺谋不久前去英国筹备执导《图兰朵》，以前，张伟平是他的代言人，现在找他只能通过助理庞丽薇，但你给她打多少个电话都是徒劳，她只通过短信很客气地告诉你，人在欧洲，不便联系。

　　这都很正常，没人有权利要求两位当事人必须理会媒体。不过，棘手的是，尽管张艺谋、张伟平在电影圈中赫赫有名，但他们几乎从不“混圈子”，主流的活动和派对上一般见不到他们的影子，所以，能接近和了解他们的人其实很少。

　　而仅有的一些可能的知情人士中，“二张”的名字也像毒药一样不能沾染——记者联系过五六位相关工作人员和合作伙伴，他们要么急忙挂断电话，要么随意推托几句，然后让记者发誓绝不在稿件中提到他们。

　　张艺谋的御用摄影师赵小丁脾气很好，但在这个时候，别指望让他谈谈与张艺谋的合作往事，他挂电话的速度，比拒绝一位难缠的保险推销员还快。IDG资本全球常务副总裁、亚洲区总裁熊晓鸽曾和张艺谋合作过“印象”系列和《山楂树之恋》，他不靠“二张”吃饭，但他的反应也如出一辙，他甚至说，“我是记者出身，我知道你们写出来会是什么样子。这是他们的事，我不能说”——严谨得像在谈论一桩刑事案。

　　前两天刚刚在网上曝出“张艺谋妻儿首张合影”的网友“长春国贸”看起来很热心，他客气地许诺“将来或许可以帮助你”，但你问他照片哪来的，他说，“这件事情只能点到为止，希望理解”，好像背后潜藏着天大的机密。记者接触过的其他一些人，也多半是这种口吻。

　　所有的一切都让人感到莫名其妙。张艺谋与张伟平是一对合作了16年之久的搭档，他们曾经联手做出了电影圈里最高调的事，但无论他们是否散伙，都不是什么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仅仅是一些传闻，便让所有人避之唯恐不及，未免显得欲盖弥彰，也是“二张”影响力、威慑力的某种表征。

　　然而，“二张”和他们拍出的11部电影，曾在中国电影市场上留下了不可抹煞的印迹，他们的性格混合着历史，造就了两人一路上的成败功过。无论分手与否，“二张”的故事值得书写。

　　C16-C17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牛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