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在小站的造型

　　■ 糊涂读史

　　1895年袁世凯到小站上任，兵额由4500人扩编到7300人。在他的操练下，中国军队终于开始了近代化转型。小站的舞台上，袁世凯是什么样的造型呢？

　　□端木赐香（历史学者）

　　首先，袁世凯人事方面有很多优点：第一，记忆力极好。对所有军官幕僚甚至棚头弁目，都记得他们的名字，识得他们的脾性。第二，实干。凡是力所能及的事件，绝对亲力亲为，决不假手于人，而且轻易不叫苦，给二姐袁让的家书中才承认自己累得昏头胀脑。第三，不但自己不贪污军饷，还杜绝手下人冒领克扣。第四，与士卒同甘共苦。有次阅兵天降大雨，手下人要为他撑伞，他拒绝曰：将士们都在雨中，我就不行吗？第五，体贴下属。段祺瑞回家完婚，却接到小站练兵处的调令着限期报到。左右为难时袁世凯的电报来了：婚姻乃大事，上以事宗庙下以继后世，君子重之，需妥办；来小站可迁延时日，不必操之过急。另赠送银票一张作为“区区薄贺”。

　　这样的上司，下属们能不喜欢？至于上司，也容易喜欢上他。1896年，监察御使胡景桂参奏袁世凯“浪费国帑，诛戮无辜”。政府派已任兵部尚书的荣禄前往查办。荣禄不去还好，一去耳目一新，当即决定“此人必须保全，以策后效。”幕僚陈夔龙起草的奏稿对袁的处理是拟“请下部议”。荣禄说一下部议，轻者也得撤职。不行。得改。于是改为“查明均无实据，应请勿庸置议”袁就此躲过一劫。

　　其次是袁世凯的军纪。募兵时袁世凯就有《募兵告示》强调军纪。入营后等待士兵的是更详细更森严的军纪，他编的《劝兵歌》，歌词云：“三要好心待百姓，粮饷全靠他们耕。只要兵民成一家，百姓帮忙功自成。四莫奸淫人妇女，那个不是父母生？尔家也有妻和女，受人羞辱怎能行。五莫见财生歹念，强盗终久有报应。纵得多少金银宝，拿住杀了一场空。六要敬重朝廷官，越分违令罪不轻。要紧不要说谎话，老实做事必然成”云云。在袁世凯《劝兵歌》的基础上，徐世昌又编了首简短的《练兵歌》：“朝廷欲将太平大局保，大帅统领遵旨练新操，第一立志要把君恩报，第二功课要靠官长教，第三行军莫把民骚扰，我等饷银皆是民脂膏，第四品行名誉要爱好，第五同军切莫相争吵……”

　　功夫不负有心做事的人，最后的成效，可以摘录英国海军司令贝思福1898年10月参观小站后的一些评价：“阅兵场上士兵们异常灵活整齐，健美无比”。“在附近的农村进行了实战演习，我觉得全体将士都熟谙其职。军队纪律严明”。“如果所有的中国将领都像袁世凯那样，他们的军队及财政管理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袁世凯将军把军费全花在士兵身上。他亲自监督给士兵发饷，发放食物和衣服”。“这是我在中国看到的唯一一支完全合乎西方标准的真正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