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笔记】
明年是理查·瓦格纳200年诞辰。目前在瓦格纳的出生地莱比锡、瓦格纳酝酿下大部分乐剧的德累斯顿,以及一年一度的瓦格纳大戏台拜罗伊特,都已经排好了纪念年演出季。柏林爱乐明年也准备了全套《指环》。
不久之前西蒙·拉特携柏林爱乐上演的这场近五小时的《女武神》音乐会版歌剧只是纪念瓦格纳的一个开始。
《女武神》的门票提早一个月已售罄,当日30摄氏度的柏林午后,柏林爱乐大厅内过节般挤满了人。炙手可热的法国钢琴家洛朗·艾玛德就坐在我斜后方的观众席上。有多特蒙德的音乐学者专程赶来看这场音乐会。
众多“大腕儿”在演出前只做了三次常规排练。俄罗斯男低音米哈伊尔·彼得连科饰“洪丁”,十年前在拜罗伊特崛起的德国瓦格纳女高音艾芙琳·赫尔利则乌斯献上娇小版“布伦希尔德”,在第二幕开场就以通透清脆的声音和精灵利落的演技惊艳全场。在第一幕“齐格蒙德”与“齐格琳德”兄妹相认后,观众席轰然响起喝彩声。 哐哐响的“强力意志”当然显见于瓦格纳作品,不过在看这一“娇小版”布伦希尔德张弛尽情的表现时,瓦格纳乐剧更让人想到个性解放。
从另一角度看,瓦格纳乐剧在古典音乐史上属于“容易入耳”的门派,甚至可说是电影音乐的先祖。一场漂亮的瓦格纳乐剧要求也极高:必须是戏剧与音乐的合璧。而像柏林爱乐这一场“音乐会版歌剧”,就像是缺乏了影像部分的原声唱片现场。
“感受德国人所感,像个虔诚的孩子,哭泣与欢笑……如今法国人也尊崇你,可是爱你的惟有德国人民”。瓦格纳曾以如此狂热手笔赞美韦伯的作品,这里面有德文的独特语感,也容易产生意识形态的联想。一位在德国西南通讯社的友人则因为瓦格纳在《艺术与革命》一书中的反犹倾向,而百般抗拒其作品,并视年度的拜罗伊特歌剧节为空洞宏大的“怪诞秀”。当今在德国上演他的作品,总能在人群中拾起片羽争议。喜欢他作品的德国人,很容易被揶揄为“日耳曼中心”,而且发出批评的常常是德国人自己。多特蒙德来的音乐学者亦不吝自嘲。但他认为因意识形态而生的争议“正好能观看到现代人心目中的19世纪,也挺有趣”。
□张璐诗(乐评人 发自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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