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项城的顶子是怎么红的

　　■ 糊涂读史

　　“六君子，头颅送。袁项城，顶子红。卖同党，邀奇功。康与梁，在梦中。不知他，是枭雄。”世人都说维新告密染红了袁世凯的顶戴，可是戊戌政变对袁世凯也是一劫，全赖重臣荣禄保全，才涉险过关，并且，以当时袁世凯的成绩和人脉，有无告密，顶子都会照样红的。

　　□端木赐香（历史学者）

　　戊戌变法陷入危局时，维新党人准备发动政变，就当时的情形来讲，维新党不管策反谁，都是悲剧。政变，曾国藩那样的湘军老帅没敢干，李鸿章与张之洞那样的重臣也仅是在义和团之乱时才想过一想，小袁人微言轻，手下只有几千人，又没有粮械子弹，哪敢想呢？事实上政变过后，袁世凯也很危险，有御使参奏其首鼠两端。康有为的孤注一掷，拿光绪做了赌注不说，还差点把袁世凯也陪葬进去。后来荣禄出面力保，袁才躲过一劫。联系1896年监察御使胡景桂参奏刚在小站练兵不久的袁世凯“浪费国帑，诛戮无辜”，这是荣禄第二次保袁了。

　　平心而论，没有维新这档子事，袁世凯照样要发达。一是由于他个人的能力；二是由于荣禄对他的赏识。1895年荣禄做了兵部尚书，参与督办军务处，袁世凯受了光绪接见，奉旨到军务处差委，袁世凯这才与荣禄相识。变法期间，太后授荣禄为文渊阁大学士、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统率董福祥的甘军、聂士成的武毅军和袁世凯的新建陆军（是为“北洋三军”）。袁在天津谒见荣禄期间，致信小站的徐世昌，说荣禄“相待甚好，可谓有知己之感”。政变之后，荣禄被任命为军机大臣，管理兵部事务，仍旧节制北洋各军。再之后荣禄又被特简为钦差大臣，所统北洋三军另加宋庆所部毅军，变成了四军。袁世凯给荣禄建议：北洋四军互不统属，不能联络一气，不如合编为武卫军。于是北洋四军整编扩建为武卫军，分前、后、左、右、中五军。袁世凯的新建陆军被编为右军，扩编为1万人。无论是从官兵素质还是装备来讲，袁世凯这支都是武卫军中的翘楚。所以我们完全有理由说，没有政变，光凭练军的成效，袁世凯就可以冉冉升起的。政变前，政府本有天津阅操之安排；政变后阅操即停止。否则袁世凯的军队一亮相，太后更会对他刮目相看。

　　1899年4月，荣禄保奏下，袁世凯因办事认真、练兵卓有成效而交部优叙。5月，袁世凯上《时局艰危亟宜讲求练兵折》。清政府一听，“著将该军平日训练情形，详细陈奏，并将各种操法绘图贴说进呈备览”。这样一来，袁世凯又得编兵书了。因为1898年袁世凯已编了《新建陆军兵略录存》。现在遵上谕指示，得再编一本。袁世凯亲自挂帅领衔，召集手下文官武将，组成一个写作班子，费时三个月之后，编出了《训练操法详晰图说》。两本兵书合计40余万字。被骆宝善先生称为“奠定了近代中国西法编练陆军的兵法基础”，“西法练兵的扛鼎之作”。

　　编兵书的过程中，具体来讲是1899年6月，袁世凯升为工部右侍郎，兼管钱法堂事务。有才兼有人的情况下，谁也拦不住袁世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