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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的遭遇

2012年06月20日 星期三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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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度行舟】

  最后住的那间旅馆位于闹市区,入夜之后外面还很喧闹,Jenny在浴室里洗澡,我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还是在瓦拉纳西的时候,有一天上午,Jenny在睡懒觉,我一个人挂着相机去恒河边儿想拍点照片,台阶上到处布满来历不明的排泄物,我穿着人字拖鞋,小心翼翼的避让着。

  □独木舟(青年作家)

  忽然有一个声音对我说,嘿,美丽的姑娘,你来自哪里?

  从泰国到印度,这样的事情遇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我也就没怎么在意,继续朝祭祀台那边走,头都没抬一下。

  就在我走出两三步之后,那个声音又说,嘿,我爱你。

  当时,这句略带着一些轻佻和戏谑的话,在我心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当然,我并不是把这句玩笑当做了认真的示好,恰恰相反,我惊讶的是,原来爱这个字,可以用如此轻描淡写、漫不经心的方式说出来。

  Jenny洗完澡出来跟我说,你也快去洗洗,算算看,我们差不多有一个多礼拜没洗澡了。

  我拿着毛巾忧心忡忡的说,咱们还是别在一天洗吧,我特别怕下水道被我们弄堵了。

  听着哗啦哗啦的水声,我想起曾经在阿里的时候,最长的记录是五天没有洗头洗澡,连洗脸刷牙这么基本的需求都难以满足。

  那时,我也曾担忧过,等我去了非洲,这一头长发可怎么办才好。

  后来,我跟Jenny讲了一个故事。

  有一次我们几个朋友计划着去一个地方,就在出发之前,其中一个人突然说他不想去了,问他原因,他死活也不肯说,只是一个劲的重复着说,下次再去吧,又不是没机会了。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不太懂得体恤别人的姑娘,所有的朋友都放弃劝说之后,我仍然不肯死心。

  某天只有我和这个朋友单独在阳台上时,我忽然叫了他一声。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不明所以。

  我轻声说,你觉得那个地方反正不会跑,今年去不了,明年可以去。这次去不了,下次还可以去。是啊,那个地方永远都在那里,但是你想过吗,我们这些人并不会永远都在一起。

  Jenny问我,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什么也没说就回房间了,过了一会儿,另外一个朋友出来拍着我的肩膀一脸震惊和诧异的问,你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他答应去了。

  Jenny沉默了一会儿,说出了一句我永远都忘不了的话:你们这些文艺青年啊,都是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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