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为“排华”道歉是突破，但仍有遗憾

　　■ 观察家

　　姗姗来迟的《排华法案》道歉案，不仅是美国自我的突破，更是美国华人及全世界华人的重要性突破。不过，道歉案并不涉及对当年受到损害的华人及其后人的赔偿问题，仍有遗憾。

　　据新华社报道，6月18日，美众议院全票通过了《排华法案》道歉案，由于去年10月美国参议院就全票通过了这一道歉案，6月18日众议院的行动，相当于在立法机构层面上完成了道歉案的法律化程序。

　　这一法律化的本质，就是以国家立法的形式，正式就曾经排斥和歧视华人的做法而进行国家道歉，其严肃性超过了政府官员的正式或非正式道歉。这一严肃性，一定程序上弥补了130年的迟到而产生的缺憾。

　　美国130年前通过的《排华法案》，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个限制外来移民的法案，作为移民国家的美国，华人移民反而成了第一批被美国国家机器系统性排斥和歧视的族群。《排华法案》一直存续60年，直到1943年才被废除。

　　《排华法案》禁止华人在美拥有房产、禁止华人与白人通婚、禁止华人妻子儿女移民美国、禁止华人在政府就职、禁止华人同白人在法院对簿公堂。《排华法案》的立法理由，就是基于对华人族裔的种族和文化的歧视，是美国白人族裔对华人的“偏见与傲慢”的产物，也是那个时代背景下苦难的中国人的历史写照。《排华法案》令华人在美国这个所谓的“文化大熔炉”里抬不起头，其遗毒甚至影响至今。《美国法典》上依然保留有“排华”目录，这就是一个例证。

　　从历史的角度看，当时的美国虽然在大思想家托克维尔的眼里为民主自由国家，但历史的局限仍然在美国的成长过程中，刻尽了“错误”与“后悔”等字眼。然而，美国仅就二战期间日裔美国人被关进集中营、武力推翻夏威夷土著王朝、黑奴制、印第安人不公平待遇等数个“历史罪孽”作出过国家道歉。到今天为止，依然有许多族裔的美国人和团体，因历史上的不公正的待遇，或其祖籍国被美国不公正的对待，而在寻求美国的道歉。

　　从这个意义上说，姗姗来迟的《排华法案》道歉案，不仅是美国自我的突破，更是美国华人及全世界华人的重要性突破。

　　道歉案的全票通过，正好与2012年大选年的时机吻合，这一意义在于美国社会认可了华人的参政决心与能力，认可了400万华裔美国人手中选票的影响性作用。是选票最终令华人赢得了曾被损害了的尊严。华人群体在美国主流社会地位的上升，将进一步凝结不同背景的华人的感情和亲近感，为进一步融入美国社会提供更好的基础。

　　由于道歉案的提案人，只要求对“事”道歉，而不强求对“人”道歉，《排华法案》道歉案并不涉及对当年受到损害的华人及其后人的赔偿问题，所以这一道歉案，更多只是宣示性的。这也是这一道歉案，看似严肃而浓重，却依然带有遗憾的地方。

　　□和静钧（学者）

　　相关报道见A24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