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观察家
张天成强调公布家庭财产是个人行为,相信他剥离财产公开的公共性背景,是出自对实际情况的深刻认知。
10月30日,在网友“激将”下,湖南汉寿县政法委副书记张天成在微博上将自己和家人的财产一一公示:没有存款,欠债4万。张天成强调,他并不想引起轰动效应,不想出名,也不想被打扰。公布财产,不代表组织,也不代表领导,只代表他自己。今后他还会持续更新财产状况,也将继续选择在微博上公布。
不想追求轰动效应,但仍然引发了舆论场的普遍关注,这并不令人奇怪。官员财产公开,社会共识早已达成,在制度设计层面也不是新鲜话题,却一直进展缓慢。公众的翘首以待,让官员财产公开成了常谈常新的话题。
张天成网上公开家庭财产,不仅以个体化方式刷新了这一话题,而且无形中显示出,在实施财产公开最可能的阻力方,并非不存在继续推进的基础。实际上,中国社科院2011年发布的《法治蓝皮书》就曾透露,70%的被调查公职人员认为应当公开其财产状况。张天成公布家庭财产之举表明,这种认知并非全然是虚应之辞。只要建立起恰当的外部压力机制,公布财产就是可行的。
只要收入合法,官员何惧财产公开。但也要看到,尽管在公众和官员两个层面,官员财产公开已是共识,也有张天成这样的官员敢于主动公开财产,这种情况毕竟寥若晨星。实际情况是,目前对于官员财产公开,存在应然和实然的巨大差异。人人皆知应该推进,制度设计层面也有相关准备,却难以推进。官员财产情况,仍限于内部申报的“室内阳光”中,而无法袒露于公共视线。许多时候,“表哥”、“房叔”式财产的公开,是通过网上发掘这样的非正式途径实现的,这并非官员财产监督的运行机制。
官员财产公开的共识何以没有转化成机制生长的动力?需要找到内在原因。
比如,有没有做好官员财产公开应有的动员。这种动员既包括此前新疆阿勒泰、浙江慈溪等地先行试验的总结,也包括组织体系的准备。张天成网上公布家庭财产的同时强调,公开家庭财产是个人行为,而非组织行为。相信他剥离财产公开的公共性背景,是出自对实际情况的深刻认知。比如,官员财产公开的定义是否能早日明晰。围绕官员财产公开范围界定到哪一步,什么性质的财产需要公开,一直充满争议,并成为官员财产公开的技术障碍。又如,对于官员财产的外部监督应该如何授权?
即使现阶段官员财产公开无法一步到位,推进过程中缺失的环节也须尽早到位。这既需要张天成网上自曝家产所展现的官员自律,更需要缜密制度搭建的制度他律。公众的良久期待,需要尽早化为行动。
□徐立凡(媒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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