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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是一种病。童书编辑并不例外,而且,我一直觉得,在这样的时代,为孩子做好书,是一种美好的病。这样的美好,在于遇到一本本绘本时的那种倾心,我在故事国旅行;在于小朋友捧着绘本时的那种快乐,他们在故事国徜徉……
□柳漾(启发绘本馆)
有一次与出版界的几位老师吃饭,一位长辈见到我的时候,认真地对我说,一见你就像是做童书的。话里或许有许多层意思,但我难以掩饰开心。是的,其实,我就是一名绘本编辑。
其实,绘本编辑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倘若喜欢孩子,或者是枚书虫,绘本的魅力绝对不能抵挡。而我,两项都是致命弱点,结果,在编辑绘本的过程中,已经反反复复,大手牵着小手,在故事国旅行,分享充满温暖的欢乐时光。
编辑首先也是读者,读,总能满足一个书虫的所有。第一次读《田鼠阿佛》的时候,我被阿佛深深感染,在其他的田鼠忙着储备各种粮食的时候,他却在采集阳光,因为“冬天的日子又冷又黑”;回到起点,遇见《爷爷变成了幽灵》,当时的心境,在文图的合奏之下,我难掩内心的震撼,由故事的心动,带动我进入绘本的世界,它对于我的意义,不言自明。想到美国绘本作家芭芭拉·库尼的《花婆婆》,一样的简单故事,也是一样的回味良久,做一件让世界更美丽的事情,我想说的是,每一位绘本编辑,都在做着这样的事情。虽然,目前绘本的美好,并不是每个家长或者孩子都体验到,正因如此,编辑的可贵才凸显出来,在绘本渐渐被接受的时候,一步一步,作出更多的好书。
做了几年绘本编辑,慢慢落下一种“怪病”,在享受作品带来的“欢愉”之外,也常常禁不住去一窥背后的故事,这点毫无疑问给我带来了莫大的乐趣,丝毫不亚于作品本身。比如做《小怪兽》的时候,作品里对孩子精准而又幽默的描绘,让每一位读者无不赞叹昆汀·布莱克的比喻功力,想一想,太多的大人,不就是被那个“粉嫩嫩的婴儿”的“太可爱”赢取了他们无怨无悔的爱吗?可是,知道吗?写出这个故事的昆汀,一生未婚,更别说养育孩子;比如,做《走进生命花园》时,作品传达的希望与力量,我已不平静,两年之后再次与画家结缘,编辑《星期三书店》,并在中国与画家见面交流他的画、他的故事,彼时,大概只有兴奋与欢乐足以形容……太多的这种唏嘘,其实会让我更加去爱这样的作品,然后,去与更多的大小读者分享。
亲子共读绘本,对孩子来说,究竟有什么样的影响?这样的问题很多家长都想知道答案,最近采访“花婆婆”方素珍老师,她提到与孩子共读之后才有共感,然后才有共识,绘本带给孩子的,最大的莫过于让他们在人生成长道路上有一颗美好心灵。时时感慨于日本的绘本研究专家柳田邦男先生的那个说法:人的一生应该三次与绘本结缘,第一次是孩子时候,家长读给孩子听;第二次是初为人父母的时候,读给孩子听;第三次则是老年的时候,读给自己听。
我庆幸,我正在经历。过程很久,但经历这样的美好,也在等待这样的美好遍地花开。
最近,反复听莫里斯·桑达克的声音,此时此刻,我十分怀念这位老者,在我内心深处,他如同田鼠阿佛一般。在采访(2011年9月,83岁,6个月后去世)中,他略带伤感的声音说:“我希望你们一切都好。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旅行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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