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言
五月,我们写一封信,在灾难的纪念日。
五年前的悲伤和23天前的哭泣同源。在人们以为心灵的平静在磕磕绊绊的自我修复中已经抵达的时候,地震再一次降临。
没有什么有比感同身受更透彻的理解和同情。汶川和芦山在时间的河流上互成镜像。他们互致问候,就像写给自己的过去或未来。
就像沉入黑暗之前走山路的旅人点亮的一盏小马灯,这问候柔软熨帖,恰当其时。
在信里,我们可以看到两个老去的母亲如何共同咀嚼地震带来的苦难。她们告诉彼此,“想哭的时候就大哭一场”。
她们因为母性而永远怀有希望。汶川失去儿子,芦山失去女儿,“养大一个走一个”。岳凤琼告诉自己,还有孙女。再孕妈妈刘莉忧心的只有孩子。她告诉芦山的母亲们,不要把新来的孩子当做过去孩子的影子,“那不公平”。
在汶川人的故事里,我们可以看到大难汹涌之后,人如何像伏地的麦子一点点起身。五年的时间,没有腿的残疾女孩魏玲有了轻盈的爱情,她是整个家庭驶出灾难之海的船长。在给芦山相同遭遇的人的信中,她有着稳稳的沉静,“人的本能会让我们坚持下去”。廖智写信给五年前的自己,写给逝去的青春和双腿。五年后,她成为芦山地震的志愿者,她说,“以前的你成就了现在的我”。
五年,让一些喧闹离开,也让一些喧闹继续。吴加芳醒了一场梦,寻回了自己的平静。林浩继续在寻梦,希望人生能有更大的舞台。他们曾经在聚光灯下,他们告诉这一次地震聚光灯下的人,荣耀带来的,夺走的。
五年,让曾经是孤岛的汶川重建,也让宝兴在地震中面临孤岛的命运。重建之路漫长,汶川县的官员告诉芦山人,“汶川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
明天是新的一天。
也许这些信里最打动人心的是,汶川地震孤儿吴君扬起脸庞说的一句话,“你看,地震总会过去”。
地震总会过去。我们都活在这珍贵的人间。
本版采写
新京报首席记者 张寒
实习生 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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