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树斌案，不能再拖了

　　■ 观察家

　　中央领导和各级司法机关都在强调“在个案中实现公平正义”，提升司法公信力，各地相继有一批冤错案件得到纠正。无论聂树斌案是否系冤案，都不能再悬着。

　　据《河南商报》报道，与聂树斌案有密切关系的“王书金案”，下周二将由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在邯郸再次开庭审理。一审被判处死刑后提起上诉的王书金，可能再次向公众陈述一个事实：18年前，河北方面指控聂树斌犯罪并将其处决的那起奸杀妇女案，其实系他所为。与之相联系，纠结多年仍未平反的“聂树斌案”有望峰回路转。

　　王书金于2005年1月被抓获后，自供系“聂树斌案”中的真凶，并详述了作案经过及相关情节，指认了现场，从而揭开了聂树斌可能系被冤的内幕。此后，经媒体曝光，聂的亲属申诉，河北省政法部门宣布成立联合调查组复查，最高法院也要求河北高院予以处理。但遗憾的是，迄今已8年有余，却仍无任何调查结论公布。

　　与此同时，王书金案的审理也陷入停顿。其于2007年4月一审被判处死刑后，以“未起诉他在石家庄西郊玉米地的那起奸杀案”为由提起上诉。2007年7月，河北高院对该案开庭审理，此后一直未判。由于王书金对揭开聂案之谜至关重要，其案件的审理也备受关注。在时隔6年之后，王书金案再次开庭审理，人们自然希望能够通过这次审理，推动聂树斌案的调查处理。

　　王书金供述的与聂树斌案重合的这起奸杀案，最终检察机关并未起诉，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该案毕竟发生在18年前，时过境迁，证据多已湮灭，而单凭被告人口供又不能定案，因此，在证据未达到确实、充分时不予起诉，是正确的选择。

　　但这并不意味着聂树斌案可以就此搁置。相反，王书金的出现使聂树斌案至少成为一个疑案，让人们看到当初定罪的证据并未达到确实、充分的程度。根据“疑罪从无”的法治原则，也应当重新审视聂树斌案。

　　聂案一拖8年，迄今仍无任何结论，引起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和强烈质疑，已严重损及本已脆弱的司法公信力。无论聂树斌案是否系冤案，关键是要通过司法程序进行核查，并以透明的方式让人们看到。正义已经迟到，不能再拖了，拖得越久，对聂树斌家人及司法公信力的伤害愈深。

　　近来，中央领导和各级司法机关都在强调“在个案中实现公平正义”，提升司法公信力，各地相继有一批冤错案件得到纠正。形势趋好，决不能再让聂树斌案拖了后腿。希望借助王书金案的此次审理，切实推动聂案的调查处理。也希望有关部门尽快公布相关调查结论和处理意见，不论结果如何，都不能再让聂案悬着，也别再让该来的正义悬着。

　　□毛立新（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