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查聂案全部卷宗才能消除程序瑕疵

　　■ 第三只眼

　　昨日上午，河北高院第三次开庭审理王书金强奸杀人案。在此前6月25日的第二次开庭中，由于检察员出示了聂树斌案的部分证据材料，用以证明王书金并非真凶，辩护人遂申请查阅证据原件、调阅聂案卷宗。但法院只允许查阅、复制了20多页。

　　自2005年王书金被抓获，自供系聂树斌案“真凶”后，聂案便进入公共视野，其家属和律师也开始提出申诉，但遗憾的是，法院对聂案卷宗材料一直秘而不露。此次借助王书金案二次开庭审理，法院依辩护律师的申请，开放了聂树斌案部分卷宗材料，是个重要进步。

　　这份仅有137页的死刑卷宗，已经显示了该案在证据数量上的单薄。至于证据形式，也存在诸多瑕疵，例如尸检报告，应有两人签名而仅一人签名等。更重要的，核心证据——聂树斌的口供，由于法院不允许辩护律师查阅，其庐山真面至今无人知晓。

　　这种严格限制下的卷宗开放，即使对于王书金案审理，也是不充分的。基于王书金案与聂树斌案高度关联，为查明事实真相，法院向辩护律师开放聂案全部卷宗，是完全必要和应当的。

　　此次王案的二次、三次开庭，控方的努力亦在于证明王书金并非“真凶”。但问题是，即使现有证据无法确认王书金就是“真凶”，也不能从中得出聂树斌一定就是“真凶”的结论。聂案是否有问题，应当回归到对聂案本身事实、证据和法律适用的审查上，而不能再依赖于“真凶落网”。

　　如果不出意料，王书金自供的与聂树斌案重合的这起强奸杀人事实，由于证据未达确实、充分，当不会被认定。但同样的“疑罪从无”原则，亦应适用于聂树斌案。聂案是否有问题，当不能全由当年的办案机关说了算，因而，向申诉律师开放全部卷宗，并对聂案启动全面、公正的复查，势在必行，不能再拖。

　　无论是王书金案，还是聂树斌案，其实只要能够保证程序公正，没有程序瑕疵，让公众充分知情，那么，最终的判决结果或许也就不会引发太大的争议。

　　□毛立新（学者）

　　相关报道见A2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