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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与魔鬼

2013年11月17日 星期日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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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西游记

  11月11日,慕尼黑检察院宣布对涉嫌偷税的拜仁监事会主席赫内斯提起公诉。

  最近一段时间,全世界从东到西,似乎除了思忖着如何和土豪交朋友,剩下的就是哭着喊着上头条。华语娱乐圈,离婚的离婚,劈腿的劈腿,表白的表白,搞到最后,连报社的老总都不得不同情有加地站出来:“好吧,今天的头版头条就留给汪峰。”而在德国这边,过去几天的《图片报》,头版头条先后给了两个老男人,先是德国前总统伍尔夫在法庭上否认自己收过任何贿赂,接着人们又看到了深陷逃税丑闻的拜仁慕尼黑监事会主席乌利·赫内斯的眼泪。在11月11日的拜仁年度会员大会上,得到俱乐部一致力挺的赫内斯老泪纵横地表示,他会为拜仁服务终生,直到不能呼吸。

  连孙杨这种无证驾驶的行为,都有粉丝站出来为之辩护,认为年轻人犯错,上帝都会宽恕,自然而然,当一个60多岁的老头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表示自己要为俱乐部“服务到不能呼吸”,拜仁死忠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示爱机会。在一些论坛上,我看到大量的“厂长,我们爱您”,甚至还有人干脆照抄歌词,说什么“全世界我都可以忘记,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

  但现在的问题是,因为可能面临长达十年的牢狱之灾,赫内斯自己那家地处巴伐利亚的香肠厂的员工,也许会在很长时间里,失去他们厂长的消息。

  这一切都和赫内斯的逃税丑闻有关。今年一月,赫内斯在得知德国税务部门将严查德国人海外逃税一事后,委托税务顾问向税务部门“自我检举”,称他通过在瑞士苏黎世的一家私人银行开设账户,过去十多年逃了320万欧元的税。随即,赫内斯补交了这笔税款,并称愿意配合税务部门的检查。按照德国的税法规定,如果逃税者主动坦白并补齐税款,一般可以免除牢狱之灾。但税务部门调查后发现,赫内斯坦白时提交的材料并不完整,并在刚刚过去的这个周一宣布,将正式启动对赫内斯逃税案的审判程序。

  在德国,逃过税的公众人物,赫内斯不是第一个,想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网球明星格拉芙当年红得发紫的时候,她的父亲老格拉芙也帮她逃了不少税。赫内斯逃税之所以在德国引发满城风雨,甚至连总统高克、总理默克尔都站出来声讨,是因为赫内斯显赫的过去在人们的心目中,不仅心地善良,而且敢作敢为。每次世界发生灾难,他都会首先站出来捐款;道姆过去吸毒,也是他毫不犹豫站出来揭发……

  然而人就是这么复杂,有时像天使,有时又像魔鬼。就像我们熟悉的红豆,你能想象一个形象这么健康的歌手,会有恋童的癖好?

  当然,逃税和人内心逐利的欲望有关,在一个欺骗还没成风的国家,有了一次教训,正常的人都不会再去干第二次。不像恋童,那是病,得治。

  □孙文祥(旅德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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