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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岁考入浙江美院油画系之前,张培力曾在建筑队做过测绘工,工作枯燥,需要超乎常人的耐心。生长环境、个性与趣味对他日后理性、严谨的风格的形成,具有不可磨灭的影响。
1986年至1989年间,张培力以医用乳胶手套为素材,画了近20张大小不一的油画。著名的《X?》系列中,他放弃了绘画经验、情绪与态度,以中性姿态呈现了一个毫无个性的视觉符号。在张培力眼中,这种简单乃至机械的方式,反而为作品带来了更开放的解读空间,“这手套可以什么都不是,也可以什么都是”。
1988年,张培力创作了中国第一件录像作品《30×30》。作品中,戴着乳胶手套的他在镜头前将一片玻璃反复摔碎、黏合。“重复”是张培力许多作品都用到的方法,他对“重复中意义的被消解”有着无比的兴趣。“我说一句‘我爱你’,但我重复了一百遍,以同样的语速和音量,可能就成了一种滑稽”。
上世纪80年代的张培力,还是老友耿建翌口中“兴风作浪的人”,他带头成立“池社”,反对将艺术功利化、工具化。二十多年后,张培力坦承,现在想法有点改变,因为“不带功利的艺术有点太乌托邦了,没有功利就没有影响力,那不就是自言自语,自己给自己搔痒吗?”
到上世纪90年代中期,张培力彻底放弃绘画,全身心投入录像、摄影和装置等艺术领域。而在去年年初,因受邀为某展览创作一幅肖像画,他以南京持枪杀人嫌疑犯通缉令上的照片为素材,画了幅《通缉令1号》。但这并不意味着张培力要重拾画笔,他坦言“画完了还是完全没感觉”。画面里,飘忽暗淡、难以捉摸的笔法早已无迹可寻,与二十多年前那个“理性至上”的他判若两人。
如今56岁的张培力,已经能与自己的困惑和怀疑和平共处。“我对85美术新潮的东西也怀疑,对今天资本的介入也怀疑,我不知道我该相信什么。时间有时候会带来更多困惑,艺术也不能解决什么。”近些年,张培力变得更加谨慎,他以很长一段时间来酝酿新作,“而不像以前,一有想法马上就做”。尽管现今,新媒体技术充斥现代生活,在他看来“说什么”和“怎么说”仍是艺术里最触及本质的两个问题。
2005年的感应录像装置作品《最低像素》是他近些年颇为满意的创作,“把‘说什么’和‘怎么说’结合了”。作品以中国公开发行的性教育影像资料为素材,观众只能在5米外观看一个5英寸的液晶屏播放的视频,一旦突破这个距离,屏幕会越发模糊。他借此表达的是“观看的矛盾性”。“我的作品有一种‘对话’,它直接跟观众的身体有联系,《最低像素》在这方面做得比较直接”,张培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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