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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的是生活,不是概念

2014年03月01日 星期六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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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罩》
西尔维娅·普拉斯
上海译文出版社
2014年1月版

  最近一段时间我对女性写作十分感兴趣,找了很多女性作家的小说来看,美国女诗人西尔维娅·普拉斯的《钟罩》即是其中一本。

  最近一段时间我对女性写作十分感兴趣,找了很多女性作家的小说来看,美国女诗人西尔维娅·普拉斯的《钟罩》即是其中一本。

  普拉斯被认为是继艾米莉·狄金森和伊丽莎白·毕肖普之后美国最重要的女诗人。她是一个非常优秀且严肃的作家,但她的一些诗句,诸如“我是个含笑的女人/我才三十岁/我可以像猫一样死九次”,以及她因为与英国诗人休斯的情感变故而自杀的结局,也很常见于一些流行的,伤感的描写女性意识与情感的文章中。

  虽然普拉斯写作中固有的敏锐而伤感的情绪时常会被滥用,但普拉斯的确是一个标准的女权主义作家。这在《钟罩》中有非常鲜明的体现。《钟罩》中的女主人公埃丝特·格林伍德完全可以看作普拉斯本人的写照,出身小城镇,醉心于写作,因参加写作比赛获奖,前往纽约的时尚杂志当见习编辑,历经种种,她深感社会对于女性的压迫与要求就像钟罩一样让人窒息,她需求一些行动,如主动失贞,来否定以男性为中心的价值观,最后却也因为这种反抗而精神崩溃。

  普拉斯成长与创作的背景是上世纪60年代第二波女性主义思潮的兴起,你可以从她的写作中看到这股思潮所带来的影响,两性是尖锐对立的,无法和解,也无法获得出路。也正是因为这种情绪,让我无法十分钟爱这部小说。并不是说我反对上世纪60年代的女权,认为其过于极端,而是觉得因为这种社会背景的影响,我仿佛在《钟罩》中感受到一股概念大于真实生活的苗头。其中的生活早已被一种思想所规定,男性是压迫的、伪善的,女性则要打破这种桎梏,不能满足于做快乐主妇,这样一来虽然普拉斯某些描绘是敏感而动人的,整部小说却仍给人一种模式化的印象。

  从这样一种角度来说,我更喜欢伍尔夫的小说,她描绘女性是从生活入手,而非概念。哈罗德·布鲁姆对伍尔夫的评价十分准确:“二十世纪没有一位文人如她这般清晰地向我们表明过,我们的文化注定仍将是一种文学文化,而那些仍未名誉扫地的意识形态最终会被排除出去。宗教、科学、哲学、政治和社会运动:这些是握于我们手掌中的飞鸟,还是放在书架上作为标本的死禽?当我们的概念方式弃我们而去时,我们又回到了文学,在这里,认知、知觉与感觉步伐截然分离。”

  我记得曾看过一个人对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的评价,她说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的秘密就是认真生活,每时每刻都用自己全部的心灵去洞察,去体会身边人似乎微不足道的感受,同时加以想象。我觉得这的确是好小说的秘密,也是好生活的秘密。

  新京报记者 江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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