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话题又成香格里拉对话中心

　　国际锋云

　　连续两年，中国话题都是香格里拉对话会争论的中心，而南海问题又是“中国话题”中最集中的重点。

　　一年一度的香格里拉亚洲防务对话，吸引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今年5月29日至31日举行的新加坡香格里拉对话会更是如此。在连续这么多年参加该对话之后，我发现“香会”上有这么多的中国学者和记者云集在对话现场，这还是首次。

　　今年“香会”还传出了点惊悚新闻：5月31日凌晨，香会会场附近有人驾车冲撞安全警戒线，新加坡警察开枪击毙1人。虽然住在香格里拉饭店里的我和中国同事一点感觉都没有，但听到该消息依然十分惊讶。

　　说到今年“香会”，它和2014年相比有二个共同点。一是中国话题从头到尾都是香会讨论和争论的中心，从去年到今年，南海问题又是“中国话题”中最集中的重点。二是中美在南海问题上的争论，继续主导了香会的讨论进程。与2014年“香会”上美国前国防部长哈格尔和中国副总参谋长王冠中激烈的“隔空论战”相比，今年中美防务高层之间的“嘴仗”打得含蓄一点，但彼此在观点和主张表达上又都毫不含糊。孙建国副总长在5月31日上午发言中“中国服理不服霸”的讲话，更是掷地有声。

　　今年“香会”又有两个明显特点：一是会议主办方继续让美、日、澳、菲等美国主导的同盟国家“唱主角”，“香会”基本成了中国南海岛礁建设的“批判会”。这虽在我意料之中，但会议如此选择性地对待亚太安全议题，美、日等国依仗人多势众地在南海岛礁问题上大肆歪曲攻击中国的南海政策，确实让我这个常在国际场合行走的学者都开了眼界。

　　会上许多东盟国家发言低调、不会公开提及中国，但发言内容很大程度上在附和“美国对表”。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发表开幕特别演讲，特意谈到中美南海争议一旦变成冲突，将让东盟国家遭殃。他呼吁美国加入中国建议成立的亚投行，同时中国也应加入美国主导的TPP，这算是在中美间寻求一种平衡立场。倒是俄罗斯国防部副部长安东诺夫，是中国最强大的“声援方”。“香会”的形势有力地说明了中俄战略伙伴关系的重要性。

　　二是欧洲在亚太安全上扮演角色，这也是本届“香会”的新重点。在议程设定和发言人的邀请上，“欧洲声音”明显上升。这反映了会议主办方的“煞费苦心”。德国国防部长德雷恩女士在防务高官会议上显得娇小和纤弱。但在说话时却中气十足。她提出全球世界需要全面性的安全架构。因为“和平、安全与繁荣”三者是无法分离的。而安全合作不能遗留任何一个小国。

　　欧盟外交代表摩坎尼尼的发言则非常的务实和中肯。当日本外务省的高官问她欧洲什么样的领土解决经验可以用于亚洲的时候，她摩坎尼尼当场表示，没有更多的“欧洲经验”可以提供的。欧洲解决领土争议的防范，在二战后一直强调尊崇国际法、和平协商和包容性的原则。“最重要的不是宣布国际法，而是让国际法规则如何在争端解决中针对地运用”。新加坡国防部黄永宏在发言中提到了亚洲政治的传统和现实，指出解决亚洲的海洋领土争议，指出：“不仅要强调国际法和国际规则，也需要有思考规则演进的机会”。

　　孙建国副总长在“香会”的表现可圈可点，展示了为维护国家利益时坦诚与执着的一面。他表示，南海岛礁建设成为峰会热点是种“误导”，世界上有许多安全问题比岛礁建设更重要。中国正处在改革开放的关键时期，需要对话与合作来解决问题，需要建立合作机制来管控争议和实现稳定，与此同时，中国维护海洋权益、促进海洋合作的意愿不会改变。而那句“信不信、看行动”，也掷地有声。

　　□朱锋（南京大学中国南海研究协同创新中心执行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