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负利率没有那么大负能量

　　■ 管窥天下

　　既然日本的负利率政策对本国的经济影响与冲击到底多大，有待观察，甚至有可能没有多少效果，那么日本的负利率政策对国际市场的影响与冲击也是短暂的。

　　在不久之前，日本央行总裁黑田东彦（Haruhiko Kuroda）还信誓旦旦，日本不会采取负利率的货币政策，但就在1月29日，日本央行突然宣布对金融机构存在日本央行超额准备金利率降到负利率0.1%。日本央行发布声明指出，如果评估有其需要，还会进一步调降利率。

　　采取负利率货币政策日本央行并非第一家，瑞士、丹麦等国央行过去已经把基准利率降到负值。还有欧洲央行也在2014年6月实施负利率，它也是全球第一家步入负利率的主要央行。不过，这次日本央行所采取的负利率主要是针对金融机构存放在央行的超额准备金，至于对现有的银行准备金则将持续支付0.1%利息。这就意味着这项政策不至于对银行获利或短期银行存款户带来多少冲击。

　　也就是说，日本央行突然采取负利率政策其目的是为了对抗日本通货紧缩及刺激经济增长，同时也是为了应对国际市场更多的不确定性。正因为这样，日本的负利率政策对全球市场会有一定的溢出效应。比如，日本央行的负利率政策宣布，立即对国际市场产生了不小的波澜。日元汇价迅速从118日元兑一美元下跌到120日元以上，欧元也受压，唯有美元一枝独秀。

　　尽管日本负利率短期影响较大，但是，就欧洲各国央行采取负利率政策以来，实际效果如何根本就谈不上。实行负利率之后，欧洲经济增长仍然是缓慢，通货紧缩风险不减，唯一能够做的是不让资金流入避险。所以，这次日本央行也推行负利率政策，效果如何同样是不确定的。特别是日本已经多年都采取极低利率政策，负利率只是把这种极低利率政策再推前了一步，其实质性影响并不是太大。

　　而且，日本央行行长黑田东彦从2013年上任以来一直在加大其量化宽松政策的力度，把货币基础每年增幅扩大至80万亿日元，比原来的货币基础增幅扩大三分之一，从而使得日本银行的流动性泛滥。如果日本央行再加大量宽之力度，新增的资金同样可能大量闲置在银行体系内，对实体经济的刺激作用不一定会起到多少作用。从日本20多年来的情况看，仅是通过更为宽松的货币政策来达到其目标并非易事。比如，目前日本的通货膨胀率比2%目标仍然相差很远。最近日本央行不得不把达标的期限进一步推迟到2017年中以后。

　　既然日本的负利率政策对本国的经济影响与冲击到底多大，有待观察，甚至有可能没有多少效果，那么日本的负利率政策对国际市场的影响与冲击也是短暂的。

　　它对于国际市场的影响主要还是集中在汇率层面，有可能让日本市场的资金流向新兴市场，加剧亚洲货币的竞争性贬值。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可能会增加人民币贬值的压力。不过，这仅是理论上的讨论，实际情况如何还得看中国政府的认知。

　　还有，负利率的宽松政策所导致的日元贬值对中国旅游者到日本来说是一项较大的利好。负利率政策推出后，日元立即贬值达2%以上，这有利于节省中国居民到日本旅游的成本。特别目前已经进入春节长假期，对中国旅游者来说，更是雪中送炭。不过，日本采取负利率，其资金难以溢出到中国，反之亚洲地区货币的竞争性贬值则增加了人民币贬值压力。在这种情况下，国内宏观调控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为好。

　　□易宪容（经济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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