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科A复牌暴跌是市场发出的不信任案

　　■ 观察家

　　万科看似意料之中的复牌跌停，透射出市场对万科乱局投了一记不信任票，万科管理层需要新的努力证明自己值得资本信任，否则股东当甩手掌柜的时代将不复存在。

　　不出意外，在7月4日的复牌交易中，万科A在集合竞价期间，被774.7万手规模达170亿元的大卖单死死封在21.99元的跌停板上。

　　市场在预测万科A究竟会出现几个跌停上，目前还存在分歧，而相比万科H股在盘中出现逾7%的上涨，市场人士质疑这是主力拉H股跑A股的典型套路。万科在重组深铁事项上，尚处于迷雾和分歧之中时，此次申请复牌，与其“任性”的停牌类似，在重组事宜上给人以“虎头蛇尾”之憾。

　　窃以为，看似意料之中的复牌跌停，透射出市场对历时半年有余的万科乱局投了一记不信任票。这半年多时间内，万科闹剧中的相关主角，被放置在显微镜下，进行了不同程度的庖丁解牛。在跌宕的复杂剧情下，规则与情怀的撕扯，人性中贪欲的纠结，给市场陈列出了一个不完美的万科，也即一个真实的万科。

　　如果说股东大会上，股东否决了万科2015年董事会和监事会报告，用手投了一记不信任票，那么复牌后的跌停则是市场在用脚投票。这是对万科的一场最为直接的健康体检，更是对国内所有上市公司现代公司制度和公司治理结构的健康体检。

　　万科在中国资本市场是作为中国优质上市公司治理的灯塔而存在。灯塔失去光泽，甚至被暴露各种程序方面的瑕疵，为市场投资者传输价值投资的理念也就变得更加虚渺。要知道，所有市场，包括职业经理人市场，诚信是市场存在的基础，无信任则不交易。具体到万科，若不正视市场的这些不信任信号，万科将在今后资本市场出现信任不够问题。

　　市场信任是个易碎品，建立起来需要长期的不懈努力，而打破它却在咫尺之间。要正视市场投注的这些不信任信号，重塑万科乃至整个资本市场的信任，需要构建具有防护型保障和透明性担保的程序正义和秩序，让程序正义塑形实质正义，是在规则下正确地做事，而非忽视规则做所谓的正确的事。

　　万科的信任更易碎，源自万科的信任穿透力来自于理想、情怀，以及结果导向的业绩，而这些都不具有稳定性，如万科倡议的职业经理人文化，若单纯是用理性和情怀包装起来的，无法建立一个糅合股东利益的有效疏导和表达机制，那么这样的职业经理人文化，也就失去了根基，属于理想化的乌托邦，没有股东的支持，情怀和理想也就没有安身之所。

　　当然，这次董事会否决万科大股东召开临时股东大会，罢免全体董事和监事的提案，顺应了市场不希望股东与管理层彻底撕破脸皮带来不确定性的诉求，而这与市场对万科管理层投注的不信任案并不矛盾。万科管理层需要新的努力证明自己值得资本信任，并与资本建立持续的信任关系，否则不论未来万科的股权结构会呈现怎样的状态，股东当甩手掌柜的时代已不复存在。

　　不管万科权斗今后走势如何，谁登场、谁谢幕，输赢如何，希望万科闹剧中的当事各方，能真正领悟到来自市场的这些不信任信号，而非将此当作成王败寇的佐料，雨过天晴后，简单用小恩小惠敷衍塞责。

　　□刘晓忠（财经专栏作家、资深金融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