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箕村民“因拆致富”没有对不起谁

　　■ 观察家

　　一个好的社会应该鼓励人们奋斗而实现财富自由，也应该通过保护私人产权让人们获得城市化的红利。

　　10月2日，广州市昔日的“城中村”杨箕村举办传统的千围宴庆典活动，庆祝旧城改造完成，村民回迁新居，逾万人参加宴席。据披露，全村户均分得186平方米回迁面积。按市场估价，户均坐拥1000万资产。

　　杨箕村的村民或许算得上是人生赢家。尽管祖屋没有了，但继起的城市新村，则完全可以让村民们实现世俗意义上的富足生活。杨箕村人显然是从城市化中获得丰厚红利的一群。

　　“因拆致富”，没什么不好。一则，财富的来源清清楚楚，几套“楼居”是村民们用自家祖屋换来的，本来就属于村民的私有财产；再者，作为外来人员广州落脚第一站，杨箕村从来不缺乏生意。城市化一日千里，为什么要让农民原地踏步？

　　值得深思的倒是，我们应该如何让更多的农民能够合理合法地“因拆致富”？或者说，在剧烈的城乡巨变格局下，如何切实维护农民的利益？

　　尽管这些年各地因为拆迁屡屡发生争执，甚至还酿出激烈的对抗与血案，但客观地讲，在各方利益博弈中，农民的权益往往最难保障。这一方面是因为农民的土地本来就是被征迁的对象，无论是政府还是开发商，均存在估值偏低的倾向。另一方面则由于农民的零散状态，往往缺乏集体维权的能力。这也导致了个体维权者往往以悲剧告终的局面。

　　杨箕村“皆大欢喜”的结局，固然有政府层面的积极引导，却也与此前村民的各种博弈不无关联。也正是有关各方的理性与克制，才造就了眼下这个局面。

　　目前，中国的城市化仍在高歌猛进，尽管从征迁方式上看，日渐平和，也能够照顾到农民的部分权益，但整体而言，仍存在很大的偶然性与不确定性，甚至还会有人为农民“因拆致富”而愤愤不平。

　　杨箕村村民今日的“一夜暴富”，是其应得的土地收益。与很多地方一样，杨箕村的拆迁历史，也包含强拆、维权等元素，村民付出了不小的成本，可见，杨箕村村民从城市化进程中获得红利，也有与之对应的付出。说其不劳而获，是不公平的。

　　说到底，农民“因拆致富”，与奋斗致富并不冲突，不需要遮遮掩掩。一个好的社会应该鼓励人们奋斗而实现财富自由，也应该通过保护私人产权让人们获得城市化的红利。

　　□胡印斌（媒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