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新京报讯 (记者张婷)昨天下午的“有时·论坛”上,我们请到了诸多读书界、出版界的老朋友跟大家分享他们对阅读现状和文化创业的思考。为此,我们举办了两场圆桌讨论。第一场圆桌讨论围绕着“我们时代的阅读状况”展开,对谈嘉宾为出版人、《读库》创始人张立宪;著名学者、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何怀宏;学者、作家止庵;以及万圣书园创始人刘苏里。
一方面,我们能感受到我们的时代存在着对阅读的渴求和对知识的焦虑;但另外一方面,我们却又对什么是真正的阅读、阅读在今天有着怎样的意义充满了怀疑。本场圆桌会的四位嘉宾都是传统读书、写书、做书的人。刘苏里认为,我们的时代既透露着对财富的焦虑,也显示出背后对知识的渴求。读书不仅是私人的,也带有回应社会关切的公共属性。张立宪则“自嘲”地指出,因为我们都身处出版文化产业,所以先入为主地认为大众有着阅读渴求,实际情况可能并非如此。网络时代的阅读已经显著改变了年轻一代的阅读习惯,而这种新型的阅读体验会刻画一幅怎样的阅读图景,目前我们还看不清楚。
何怀宏教授与止庵老师的思考则更为个人化,除了关注时代的变化,他们更强调个人的选择。何怀宏认为,一个社会中关心读书的人是少数,是很正常的现象,只要有少数人能够坚守智慧的深井,就已实属难得。止庵则对阅读有更个人化的看法,他认为读书归根结底是一件私人的事情,读什么书、怎么读书应当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至于外界如何变化不必太过在意,读书的选择上,也不必太强调“与时俱进”,因为古往今来,智慧是固定的,不应当随着外界的变化而改变。
本次论坛得到了滴滴专车的支持。新京报书评周刊未来会联合滴滴专车推出全民的常态化专车阅读计划。
阅读是私人的,更是公共的
刘苏里 万圣书园创始人
时代主流是挣钱渴求和发财焦虑,这背后隐藏着更深的阅读渴求或知识焦虑。今天的变化超过了我们的学习能力,我们不知道怎样应对,就会有焦虑。
我做了二十年书店,觉得往来无白丁,出入有鸿儒,来来往往的都是买书的人。但说实话我现在很悲观,我昨天看关于马基雅维利的研究,一边看一边想,看这个还有什么用?
但怀疑归怀疑,我相信人还是需要启发,需要示范。关于读书的意义,一方面我赞同这是一件私事,各人自扫门前雪。但另一方面,日常经验告诉我们不是这样的,你家门口才几平米的地方,大街上公共场所要比你家门口大得多。阅读帮我们思考:通过什么样的途径能够有效地去打扫大街。因此书还是要看,看书这件事还是要说。
新一代的阅读体验,我们现在还看不清楚
张立宪 出版人、《读库》创始人
我们都是做这个行业的,有时候难免自作多情。所谓的渴求也好,焦虑也好,只是我们认为他们应该渴求,应该焦虑,也许人家根本不渴求,不焦虑。
我和刘苏里老师有相同的感觉,越来越悲观。这种悲观不只是这个时代,这个国度。我们这一代人所经历的阅读经验、阅读场景,几千年来没有什么变化。但现在的小孩不一样,我看一个小孩翻杂志,他的手会忍不住去放大图片。新一代的阅读体验或者阅读过程是没有先验的。我们大概不会知道,这样的阅读顺序或阅读体量,能达到什么效果。
现在90后、00后的小朋友,他们是在新的阅读场景下成长的一代,真正的纸质阅读会占他们读书很小的一部分,他们未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他们未来会架构什么样的精神世界和情感世界,我们现在是看不明白的。我们的思维,我们所经历过的渴求和焦虑,可能和他们完全不一样。
对全民阅读,不抱奢望
何怀宏 学者、北大哲学系教授
知识在不断更新,但这不可怕,再爆炸再更新,它的智慧是古老的,一些根本的精神原则不会变。知识太庞大,我只能取一勺,但智慧不需要很多。
谈论读书吸引到的人,肯定比车展、影视少得多,这是事实,是我们的状况。书店永远要比饭店少得多。知识可以窄,但智慧的深井要尽量深。固守深井的人是极少数,但一个社会一定有这样的人。
读书和职业无关,其实是为了自己的修养。在大学任教这些年,包括今天的活动,我特别愿意参与,但我不抱奢望。这会推进阅读,会点拨一些阅读的种子,但永远达不到大多数人都在读书的状态。所以,不抱奢望,但还要坚持。
读书不必“与时俱进”
止庵 学者、作家
读书是自己的事,和别人没有关系。世上老说人自私,但我觉得读书这件事情可以自私一点。我读什么书,看什么书,任何人也无法指挥我。读书是一件自由的事情。
我也不对年轻朋友有多少担心或者预测,前人读什么书、后人读什么书,和我都没有太大的关系,我觉得每个人都自己读自己的书,这个世界都好了。中国的问题是大家都不扫自己的门前雪,老管别人的瓦上霜。
知识焦虑很大的原因是大家太想和世界交流,太想与时俱进。信息不等于知识,知识不等于智慧。知识都会变,智慧不会变。我们应该以不变应万变。我觉得人不能跟这个世界关系太密切,步步跟着它走,最后你不知道去哪儿了。
更多详细新闻请浏览新京报网 www.bjnews.com.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