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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考入南京大学物理系
吴岳良 男,1962年2月出生,江苏省宜兴市人。理论物理学家,2007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现任中国科学院大学学术副校长,空间引力波探测“太极计划”首席科学家。
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大学学术副校长吴岳良仍然记得43年前的一道高考题。那道结合了电学和力学的物理难题,连老师都拿不准答案,但他做对了,取得了全县最高的物理成绩,考上了南京大学物理系,由此开启了他的物理人生。
吴岳良主要从事基本粒子物理和量子场论以及宇宙学的研究,是空间引力波探测“太极计划”首席科学家。他回忆说,在南京大学上选修课时,自己就对粒子物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探索未知世界的渴望,在他心里种下一颗种子,激励他跟随最好的老师,学习和研究最前沿的领域。
新京报记者 张璐
1977年提前“感受”高考
新京报:1977年得知高考制度重新恢复时心情如何?
吴岳良:我1962年出生于江苏省宜兴市太华镇太平村。村里只有小学,中学在镇上,每天上学来回要走15里路,风雨无阻。
1977年得知有机会高考,大家很兴奋。我当时不属于应届生,但学校可以推荐优秀生去参与考试,我是其中之一。
那时候是先填志愿后考,我父亲说要考就考北大和清华,我就填了这两个志愿。
新京报:还记得1978年真正参加高考时如何备考和填报志愿吗?
吴岳良:第一次上考场时我毫无压力,但正式参加高考就不一样了。我报的第一志愿是南京大学。
当时还没有意识到高考可以改变人生轨迹,但我仍然认真备考。那时的教材非常简单,我就找一些资料自学。老师也积极帮我们复习,拼命想把他们所有的知识都给我们讲清楚。
新京报:考试难度怎么样?
吴岳良:我记得语文考卷很难,我们班只有两个人语文考了及格,我是其中之一。
有一道电学和力学结合的物理题,我和其他同学对答案,基本上没人跟我一样,老师也觉得可能是我做错了。那道题20分,我算总分时想,如果这道题我答对了,考上南大没问题。后来证明那道题只有我做对了,我的物理成绩在全县是最高的。
新京报:是否记得收到录取通知书时的场景?
吴岳良: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来得比较晚,父母和我都在焦急地等待,我们甚至想过,是不是因为我生过病身体不好,所以没被录取。后来我在田里干活时,别人告诉我通知书到了。
我考上大学在村里和镇里引起了轰动,很多人受到激励、有了信心。我的两个弟弟后来也考上了大学。
师从“两弹一星”元勋钻研物理
新京报:大学生活对你有什么影响?
吴岳良:南京大学的老师很好,有这么好的师资资源,我一直在如饥似渴地学习知识,总有一种知识是学不完的感觉。
南大教学楼晚上10点关灯,但有两个平房11点关灯,我们就到平房去抢位置,争取多学一个小时。
此前我的英语成绩不好,到了大学我从早到晚背单词、补短板,还学了俄语作为第二外语。
南大最早实行学分制,我每个学期修了好多学分,按照学分,我至少可以提前半年毕业。我还选了多门选修课,我对粒子物理感兴趣,也是因为上了选修课。当时我和77届的学生一起选修,他们比我早学了半年,后来一起参加考试,我考了第一名。
在南大,我们见过核物理学家吴健雄先生、核物理专业“元老”施士元先生,他们对我们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我的大学同班同学大多数都走上了科研的道路。
新京报:毕业后为何选择考中科院的研究生?
吴岳良:大二时老师曾经和我们讲,中国最前沿的学科就是理论物理,最好的科学家都在中科院理论物理所。毕业时我父亲也鼓励我往北京考,去最好的研究单位,跟最好的老师学习。所以我毕业时选择报考理论物理所。
新京报:1982年到理论物理所后,你跟随“两弹一星”元勋周光召攻读硕士和博士,他给你带来了什么影响?
吴岳良:理论物理所比较开放,来了之后还可以进行师生互选。我选择周老师后,他要面试我,我以为会考一些难题,还做了充足的准备,结果他一道题都没有考我。
周老师问我为什么选理论物理,还特别提到,做理论物理是要吃苦的,国际上做得好的理论物理学家,都是没有周末的。他要我坚持下来,要有奉献精神。这些教诲对我日后从事研究工作有着深远影响。我们从事的是最前沿的、最基本的问题研究,探索的是自然界的未知世界,所以我也是越学越有兴趣。
新京报:对于今年参加高考的考生,你有何期待?对他们未来读大学有何建议?
吴岳良:和我们那时候相比,现在的考生学的知识足够多。希望他们不用太紧张,发挥出自己的水平,考出好成绩。
中学阶段,要学会如何掌握知识;大学阶段要扩展知识面,主动学习,学会应用知识;到了研究生阶段,要学会创造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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