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性别”的认识也需要一场科普

　　见微知著

　　追求自由的过程就是不断地拓宽各种可能性。当然，并不是说变性就是伟大的。不过，敢于公布于众，而且乐观地重建自己的生活，值得鼓掌。

　　近日，一位叫刘霆的道德模范，成功地变性为女生刘婷，被舆论广泛关注。从照片上来看，新的刘婷俊美、秀气，完全称得上美人。

　　13岁时，刘霆的母亲身患尿毒症，家庭失去经济来源，父亲离家。刘霆在照顾母亲的同时勤奋学习，2005年以优异成绩考取大学后，将母亲接到学校附近租房养病，边读书边照料母亲。在得到学校和社会大力资助后，刘霆努力回报社会，捐献设立了“刘霆孝心奖励基金”，用以资助其他贫困学生，同时还担任“中国母亲援助行动”爱心宣传大使。

　　在网友的补充当中，我发现，刘霆原来曾经上过“鲁豫有约”，他表示过自己一直很孤独，从内心觉得自己应该是女孩儿。从他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LGBT（LGBT是用来指称女同性恋者(Lesbian)、男同性恋者(Gay)、双性恋者(Bisexual)与跨性别者(Transgender)的一个集合用语），是一个与普通人对性别认同不一样的跨性别者。如今，刘霆的梦想终于成真。在经过为期6个月的变性手术后，刘霆变为女儿身，改名为刘婷。报道中说，“做了28年男性，刘婷似乎没有任何留恋和不舍”“手术后伤口很疼，但心情是好的”。

　　社会确实在进步，刘婷去申请身份证性别变更，让她吃惊的是，民警竟然对其表示了理解。她的母亲虽然伤心过也劝过，但最终支持她的选择。而在新闻后面上千条转发与留言当中，基本上对她是一边倒的支持，少数阴阳怪气的也被骂回去了。而且，“道德模范”这个身份，并没有成为刘霆/刘婷的桎梏。大家似乎接受了“一个人的孝顺和担当，不会因为转换了性别发生改变”这个事实。

　　其实，自由本来就包括身体的自由。“自由地处置自己的身体”，以往更多的是在指人们可以以自己的方式来选择性关系；而在一个社会逐渐开明、科学技术昌明的今天，人们处置身体的方式有了更多的可能，它甚至还包括改变自己的性别，改变自己的身体结构等等。

　　转换性别的例子并不新鲜了。中国的舞蹈家金星就很有名，变性后她不仅活跃在专业领域，拥有自己的舞蹈团，还活跃在电视屏幕上，演示女性魅力是什么，而且也确实做到了。《黑客帝国》的导演“沃卓斯基兄弟”，因为哥哥做了变性手术，变成了“沃卓斯基姐弟”组合，照样合拍了《云图》等大片，姐姐顶着一头红发出席各种活动。这些虽然也是新闻，但已经很少有人把这当成一种冒犯了。

　　如果把“身体自由处置权”说得更宽泛一点，好莱坞明星茱莉·安吉莉娜先后切除双侧乳房、切除双侧输卵管，也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她为了预防家族遗传病，防患于未然，切除了女性器官，也大大影响了雌性激素的分泌，削弱女性性征，这对于一个几乎年年都在“全球最性感女人榜”上以性感为职业形象的女明星来说，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茱莉在充分了解和权衡后作出了这种决定，无疑是为抗癌走出了一条新路。在她把自己切除双侧乳腺手术的过程公之于众时，同时也是给全球的女子作了一种典范，一种承担和掌控自己未来命运的典范。

　　自由就是选择权，追求自由的过程就是不断地拓宽各种可能性。当然，并不是说变性就是伟大的。不过，敢于公布于众，而且乐观地重建自己的生活，做好迎接各种困难的准备，这就是勇敢，值得鼓掌。刘婷本人大概没有想到，她追求自我实现这件事本身，就已具有良好的示范意义。

　　□侯虹斌（专栏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