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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迷的间谍故事

2015年06月27日 星期六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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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食画》
作者:冯杰
版本:河南文艺出版社
2015年6月
《甜牙》
作者:伊恩·麦克尤恩
版本:上海译文出版社
2015年4月

  伊恩·麦克尤恩的最新小说《甜牙》是一部以间谍为背景的小说家故事,情节设置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英国。单纯的塞丽娜被招募到军情五处担任女特工,她被分配到一项任务——引诱小说家汤姆·黑利与军情五处合作,这就是“甜牙行动”。虽然是最低的文职,但爱读小说的癖好让她感到乐趣十足。

  这是一个读者与作者的爱情故事,塞丽娜很认真也有点笨拙,爱得充满柔情。老男人最迷人,能谈文学的老男人更加迷人,塞丽娜在引诱黑利的过程中迷上了他的才华,见到黑利之前就在小说里爱上了他,他们的恋情飞速发展,几乎要模糊工作的界限,黑利和塞丽娜的爱情激烈又唯美,让人心折。塞丽娜不知道的是,黑利的爱不仅仅如她所见。

  饱满的情感张力并不因技术的娴熟而冲淡,麦克尤恩的聪明是不允许小说按照读者认为的逻辑进行的,最后一章照例反转,扣住整本书的脉络,但不像《爱无可忍》最后让读者感到被耍得目瞪口呆,或者《赎罪》临近结尾时狠将读者一军,把一切希望都抹杀的绝望,读完《甜牙》的最后一章,读者的心里会淌过一道暖流:小说家黑利将自己和塞丽娜共同带入了他的世界,只留下悬念给读者猜测,但塞丽娜其实已经做出了选择,他们的前方正是好日子。

  麦克尤恩的小说里,叙述者总是比读者聪明,或许太聪明了,一定要在最后给“自以为是”的读者一点点嘲弄,因此总会感到小说的人物与情感只是作者技巧的载体,似乎总是缺少那么一点认真的东西,能够让读者单纯感动的、属于“情”本身的什么,这其实是误解。麦克尤恩不会满意廉价的煽情,也不想只写一篇简单的故事,小说家的本能让他结合智性与情感,在虚构世界里注入一些属于“虚构”本身的标志。当小说家认真创作时,他的情感投入在创作过程里,也投入给创造的人物。在《甜牙》中,黑利给予塞丽娜一个小说家所能给予的最深之爱,那就是为她创造一整个世界,同时深深爱着每个世界里的她。这寄托着作为小说家的黑利,以及麦克尤恩内心最理想的爱情方式。我想,这就是小说家的真实之爱。

  书评人:鹿鸣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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