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勇擢升成“汇改”提速另类信号

　　宏观大势

　　对殷勇的破格快速提拔，可以看出我国对“汇改”和人民币国际化的重视与迫切，某种程度上也是为“汇改”扫除了技术障碍。

　　12月27日，中国政府网站发出消息：国务院任命殷勇为央行副行长，任命刘国强为央行行长助理。

　　值得关注的是，去年八月才被破格提拔为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助理的殷勇，这次再次快速被提拔为央行副行长。出生于1969年的殷勇年仅47岁，其在一年多的时间内被快速破格提拔，究竟意欲何为？

　　去年8月，当殷勇被破格提拔的时候，笔者曾撰文《殷勇被破格提拔的重要意义》，认为这一任命反映了中央对过去十多年外汇管理和外储投资的肯定，并意欲推动人民币国际化和汇率改革。

　　去年，正值殷勇就任前后，央行和外汇局推动了811新“汇改”——2015年8月11日，央行宣布为完善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中间价报价机制，做市商需参考上日银行间外汇市场收盘汇率，向中国外汇交易中心提供中间价报价。

　　此后，人民币对美元持续贬值，外汇储备也持续减少。就现有央行正副行长中，有三位担任过外汇局局长：行长周小川，副行长易纲，以及副行长潘功胜。外汇局局长一般都是宏观把握方向，这次被擢升的副行长殷勇则是在外汇局常年工作在第一线进行实际操作，其也被业内称为最大的“外汇储备操盘手”。

　　在人民币国际化过程中，不仅需要方向正确，更需要有实际操作经验的实战型人才。今年十月一日，人民币正式加入SDR，这是人民币国际化的重要标志，虽然短期内看不出效果与意义，但长远来说，某种程度上并不亚于15年前中国加入WTO。

　　如果说去年破格提拔殷勇，意在对过去外汇储备管理的充分肯定；那么今年的直接任命，则被赋予了新的涵义和任务。其长远目标是资本项下完全开放、彻底实现人民币可自由兑换；中短期目标是保持汇率相对稳定，防止外汇资金盲目外流，为人民币真正实现可自由兑换创造良好的环境。

　　从国际层面看，笔者曾撰文称，“很多人都知道，美国很多国会议员在其金融危机前后强力施压，要求人民币升值，指责中国通过人民币贬值达到刺激中国出口、甚至倾销商品的目的。”

　　而今，持有上述论调的已不仅是少数议员，美国候选总统特朗普更是上述论调的顽固持有者。特朗普不仅在竞选期间发表此类观点，在当选后对内阁财经方面要员的提名任用上，这种主张或将进入实际操作层面。

　　笔者曾多次提到“蒙代尔三角原理”，认为中国肯定会选择货币政策独立性，汇率波动较大是正常的，“中国央行推动人民币国际化——前期准备的资本项下完全开放正在有序进行，而美方减少干预是必要的。同时，中国自然会减少与美元的挂钩，人民币对美元的波动，是符合定律的、必然的。从对殷勇的破格提拔来看，中方根本没有与美方打货币战争的任何迹象。我们只是关注自身的金融改革而已。”这一判断已被证实有效。

　　另一方面，受人民币对美元持续贬值等多种复杂因素影响，外汇储备逐渐减少。2014年年中，我国外汇储备于高峰期接近4万亿美元，至今已逼近3万亿关口。

　　中短期看，央行外汇局和“殷勇们”的主要目标是让人民币对美元汇率相对稳定，让外汇储备处于合理水平。但是，影响外汇储备最主要的因素，并非央行和外汇局能掌控，比如，美国税率本就比中国低很多，而候选总统特朗普又扬言，将在所得税方面大举发力。福耀玻璃董事长曹德旺投资美国成了热点，如果中国再不跟进减税，尤其是减少名目繁杂的乱收费，制造业回归美国或成现实。而企业走出去所需要的外汇，也将远远比个人换汇多得多。

　　当然，另一个防止外汇外流的重要因素是中产阶级，需要让他们有安全感、幸福感、成就感。而如何留住企业、精英和中产，却并非单靠“殷勇们”就可以做到。当然，对殷勇的破格快速提拔，也可以看出我国对“汇改”和人民币国际化的重视与迫切，某种程度上是为“汇改”扫除了技术障碍。本次对殷勇的再次提拔，可能是“汇改”提速的另类信号。

　　□贺江兵（学者）